盡禮貌,但我知道,越是表現得順從恭敬,就越是危險,他們這群人,彷彿一隻只帶著花紋的響尾蛇,越是斑斕多彩,就越會傷人害命。
“你怎麼知道我就能救你家少爺?”邱奕輝問道,聲色也不友好。
“邱奕生還記得自己有個學長叫蕭戟吧?正是他向我們推薦您的!”阿來手段高明,軟硬皆施,此時又向邱奕輝套著熟絡,“邱醫生您醫術高明,擅長外科,當時還在國外求學時已經堪稱妙手回春,手到病除,”阿來說到此,朝邱奕輝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讚許,“只可惜我們孤陋寡聞,今日才見得尊面。”
“我可以拒絕嗎?”邱奕輝厲聲道。
“可以,不過要付出代價。”
“呯呯——”他手後兩名保鏢適時適當地抬槍對天放空兩槍。
“啊——”
“嗚嗚——”眾人再次受到驚嚇,大叫一聲後又難以自控地嗚咽起來。
阿來看過蹲坐在地上瑟縮不止的眾人,很滿意地笑笑,然後轉頭看向邱奕輝,玩味地說道,“我們來時,老爺子就囑咐,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請到邱醫生,如果請不到,那我們也不用回去了,既然我們活不成,那也只能讓這個小鎮一起殉葬,”說到這裡,阿來又頓了頓,聲音舒緩下來,淡淡的音調,彷彿談論天氣一般的適閒,“全鎮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裡,”說話間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暴力,邱醫生不要難為我們。”
“啊——”那方扣兒不知為何突然叫了起來,想必是又受到了驚嚇,我一看,一名保鏢正用槍兇惡地指著她。
“請把我妹妹放了,”心下一急,趕緊說道,但卻是在懇求。對於他們,我心有餘悸,實在無法如邱奕輝那般說話質地鏗鏘。
我轉眼看著他,眼神中不再只是懇求,已經明顯帶著乞求,我想,他們給我的壓迫感太過強烈,我總會難以自抑在他們面前感到恐懼和卑微。聽到我說話,他眼睛眯了眯,雖然仍是露著寒芒,但神色卻比剛才緩和下來。我鼓著勇氣直視他,想要掩飾不安和心虛,見他緩緩朝我這裡靠近,有些後悔剛才的突兀出聲,心中開始呯呯直跳起來,不知道他會說什麼,更不知道他將會做什麼?他會殺了我嗎?以此懲罰我這個“叛徒”。
我步子情不自禁地挪了挪,竟想躲到邱奕輝身後去。
“不知這位小姐是?”阿來走到我面前,眯著打量了我一番,出乎意料之外,不僅沒有立即對我興師問罪,反而裝作不認識。
對上他一雙凌厲的黑眸,我心中更是忐忑,七上八下地呯呯跳個不止,他眼中的精光猶如兩道黑芒向我刺來,我不禁打了個戰慄,他看出我的膽顫,突然伸手過來狠狠地將我抓住。
我被嚇了一跳,瑟縮間失控地“呃”了一聲。
“你幹什麼,把她放開!”邱奕輝看他對我不善,頓時心急,一步跨過來將他推開。
阿來未料到邱奕輝突然如此緊張,被邱奕輝大力地一推,微微退了兩步,眼中閃過驚愕,卻一秒鐘後,淡淡笑過,還輕輕地拍了兩下自己的風衣,意有所指地說道:“邱醫生對這位小姐很是上心嘛!”然後看過我,眼睛眯著,眉頭皺起。
“沒事吧?”邱奕輝沒有理他,而是撫過我柔聲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我搖了搖頭,餘光瞥到阿來,見他隻手已經握成了拳,我下意識地咬了咬唇。
“看來邱醫生不僅醫術高明,還非常懂得憐香惜玉,”阿來面態依舊從容,嘴角浮動,看不出一點怒氣,“如果邱醫生還需要時間考慮,那我們也不強人所難,只不過若是我們家少爺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當然,”他又頓了頓,“這位小姐恐怕也難逃厄運。”
“好!我答應你,我跟你去救你家少爺,”邱奕輝硬朗地說道,沒想到他竟答應得如此痛快,我看過他,迎上他的眼眸,那雙眼,永遠是那麼地清澈如水,“但是條件是你不可以傷害鎮上的任何一人!”
“只要邱醫生肯出手相救,別說是鎮上的任何一個人,就是鎮上的寸草寸木,我們也不會傷害分毫!若是我家少爺傷勢康復,我們定會厚禮相謝!”阿來聽到邱奕輝同意,不再用陰冷地語氣,立馬換過輕鬆爽快的語氣承諾道,剛才壓抑的氣氛彷彿一下子煙消雲散,天氣也彷彿一下子由陰轉晴。
“多說無益!”邱奕輝根本不買他的帳。
“小鎮清寧安靜,我們也深知不該打擾,但是蕭醫生告誡我們說邱醫生脾氣倔強,不容易請到,所以在下才出此下策,實屬無奈,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