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竹……”邱奕輝叫了我一聲。
“邱醫生,早上起得有些早,我有些困了,想回去再躺一下,”不待他說話,我微微反過身解釋道,然後便走了出去。
“奕輝,奕輝!”身後何雨桐高叫了邱奕輝兩聲,然後又責怪了一句,“你愣什麼?來,趁熱把這燕窩吃了!”
我站在門外,慢慢將門合上,覺得不好受,無法欺騙自己,是真的不想離開,但是,他倆親密的打趣談笑,又恨不得自己趕緊跑得遠遠的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才好。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跑到窮鄉僻壤的地方受苦,”何雨桐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
“雨桐,人各有志……”邱奕輝也認真的說了一句。
門“咔嚓”一聲合上,我再也聽不到他們的嬉笑打趣,也好,我根本就不想聽到他們打趣調侃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一點也不好聽!無聊死了!
我漫不經心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聽到迎面有人匆忙地跑過來,到了我跟前,丫環說道:“淺小姐,昨天派去麻柳鎮捎信的小五回來了,帶回來兩個人,一個說是你妹子,一個說叫李嬸,正在樓下呢!”
我一聽,非常欣喜,趕緊讓丫環帶我下樓去。
“竹子姐,”下了樓來,扣兒一看到我,便不顧場合地高興地叫了起來,我生怕她再叫驚到旁人,失了禮貌,趕緊跑了上去抱住她。
“怎麼來了?”我摩挲著她的臉,像是久別重逢一般的難捨,細細算來,分別也真的有半個月了。
“姐,你們一去不回,擔心死我了!”扣兒一見著我,聲音便有些嘶啞。
“那天晚上你陪邱醫生去治傷,一走就是半個月,我們都很是擔心,但是又不知道你們究竟去了哪裡,鎮上的人可都急壞了,昨天有人帶了你們的口信來,我們才知道你們在這裡,知道邱醫生的傷沒事了,你們也都安全,大夥的心這才放下來了!但是不見著人心裡終歸是不踏實,於是就央了那送信的人,跟著他的車一塊過來看看,”李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我聽。
“邱醫生傷得嚴重,這兩天才好些的,所以那幾天心都放在他身上,沒有想到其它,也怪我做事不妥當,竟連給你們送個信的事都忘了,還是等他醒來了才想起來,於是趕緊讓何小姐派個人帶了個口信給你們,”我解釋道,其實早想帶口信給她們,但是我只是寄宿在這裡,和何小姐並不親近,算不得朋友,又哪能開口向她討人情呢?只好等到邱奕輝好些後再讓他開口罷了。
“竹子姐,這裡究竟是哪裡?”扣兒拉著我問道。
“你們也累了,我們到我房裡慢慢說吧,”我想著幾人在別家客廳裡說話太不方便,於是給旁邊的丫環打了個招呼就拉著扣兒和李嬸上了樓來。
“竹子姐,這裡究竟是哪裡?到處都好漂亮!”扣兒沒有見過這樣豪華的房子居所,進了門來沒有外人,便按捺不住地驚歎出聲,她跑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還用力地彈坐了兩下,“這裡是何小姐家裡嗎?”
“不是,這是她堂兄家,”我回答道,然後也叫李嬸坐,又走到茶几邊給她倆倒水,“那天雨下得大,我們一路顛簸,起初我也認為何小姐直接帶我們去醫院,來到這裡,我才知道何小姐的確是想得周全。”
我侃侃說道,將水遞給她倆,扣兒和李嬸“嗯”了一聲接過卻並不打岔,認真地等著我的話。
“這兵荒馬亂的,就算是到了醫院,也不見得能找到好醫生,得到好的治療,倒是這些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藥物器械樣樣都齊備,一個電話過去,醫生馬上就到了,邱醫生一來,馬上就動了手術,後來何小姐又把邱醫生照顧得無微不至,身體這才恢復得極快,”我說道,對何雨桐也毫不吝嗇地予以讚賞。
“何小姐為什麼不把你們帶到她家,卻把你們送到堂兄家裡,”李嬸疑惑地道。
“這也怪不得何小姐,她家離這平縣還有一些距離,那天情況緊急,所以就把邱醫生先送到這裡來,”我坐下來,然後小聲地說道,“你們不知道,依我這幾天的觀察,何小姐對這裡也是熟絡得很。這裡雖然不是她的家,堂兄堂嫂對這位堂妹都極盡寵愛,府上的下人對這位堂小姐也很是恭敬,她吩咐下去的話沒有人不聽的,完全算得上這裡的主人。”
“哦,原來這樣,”李嬸聽我說完便道。
“我還知道,何小姐是家裡的獨生女,在家裡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這幾日仔細觀察過,就算是她堂兄堂嫂對她也是千依百順,就拿為邱醫生進補的藥膳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