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夠我死上一萬次,且死無全屍。
“轟隆隆——”剛剛還是晴朗的天空瞬時變得陰沉沉地,一個閃電劃過天空,隨便傳來一陣雷鳴轟響。
眾人煞時心驚,紛紛狐疑地看著我,毫無疑問,他們肯定認為我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就連老天也發怒了。
暴雨要來臨了,頓時狂風大作,走廊中窗戶紛紛被吹開啟來,窗戶拍打著窗稜發出一陣又一陣“呯呯”的敲擊聲,聽著那聲音,也如同一波又一波的駭浪拍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擊得人惶惶不安。
我向一扇窗戶走過去,一個女傭神色不安地隨著我上前一步,我瞥了她一眼,她便退了回去。
我暗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我不過是想去把窗戶關上。走過去關窗戶,這雨卻說下就下,一下子就傾瀉下來,把我一身淋了個透,衣服裙子溼漉漉的,幸虧不透明,沒有走光,天氣也還熱,不致於著涼生病。
不過想想,還是回房把衣服換了的好,這條命,雖然一直覺得並不掌握在自己手裡,但畢竟現在還活著,能讓自己舒適些便舒適些,不管能有多少時間,不致於在臨死前還生個重病活得痛苦的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清爽乾淨的衣服,再把自己的頭髮好好整理了一翻,首飾盒中的首飾很多,琳琅滿目,都非常漂亮,不看也知道價值連城,畢竟都是呂家的東西。
隨便選了一兩件便仔細的戴上,竟中的人兒仍是活潑清秀,大方開朗,但是,誰又知道,她的心中已經不堪重負。
把反鎖上的門擰了回來,我想就算他們要緝拿“兇手”也會方便些,我是最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那樣會覺得虧欠別人,如果真的要死,給別人一個方便也是好的,總不能在最後時刻還要給別人添麻煩。
此時雨停了下來,我走到窗戶邊,外面不似剛才陰沉沉的,在空略微明亮了些,我小心翼翼地開啟窗戶,那狂風依然大作,撲撲地向我打來,我的頭髮迎風飛舞,一襲白色長裙也隨風搖曳起來,看著外面的花叢,那些花也跟著風一起搖曳,彷彿翩翩起舞一般,同時也向我發現邀請,加入它們的行列,我想,我現在應該去那裡,如果真是最後的時光,就和嬌豔的花兒一起度過吧。
想到此,心境竟坦蕩開來,嘴角也浮起了笑容,說去就去,不要再浪費時間,耽誤青春。
我一轉身,一個黑景陡然出現在眼前,“哎喲”我吃痛驚呼道,撞了個正著,頭敲在他身上,好痛。
我低過頭揉了揉額頭,動作做得大大咧咧,好似滿不在乎,心下卻著實沉了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就連最渺小的要求,恐怕也難以滿足了!
“你心情不錯,對著窗戶也能笑得這麼開心,”他聲音並不低沉,還很溫柔,略帶調侃地說道。
我想,有些人在暴怒時所表現出來的恰恰是平時少見的溫柔,他應該就屬於那種人,這麼說來,他現在心裡應該是暴怒才對。
“對呀!”我換上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為什麼?”他竟也跟著我笑了笑,做出一副疑問的表情。
“那還用問,”我手在他擺了擺,“因為我陰謀得逞了!”說罷間又笑盈盈地看著他。
“嗯?說來聽聽,”他再次對我笑笑,又是用著疑問的口吻說。
“毒是我下的,我討厭你的朝三暮四,見異思遷,三心二意,用情不專,所以下毒想殺死你,不料顧佳麗替你擋了下來,沒殺死你殺死了你的孩子,我也心滿意足了!”我口無遮攔地亂說一通,哪個罪名最能致命就偏往哪裡說,反正橫豎不過一死,死也要死得瀟灑,要有氣節,一邊說著,我還一邊手舞足蹈地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奔了兩步,以示心情愉悅。
我想人到了絕望之處就是這樣一種心境,不想解釋,沒有解釋,沒有想法,只想來個痛快,索性破罐子破摔。
說完了,我轉過身來,咧開嘴,笑盈盈地看著他。
可他卻沒有再笑,只是看著我,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仍在笑,我想,我一定要保持住,不讓自己流露出恐懼和害怕,“呂詹,我準備好了,你要殺就殺吧!”我斬釘截鐵地說道,猶如視死如歸。
他慢慢朝我走近來,面無表情,臉色陰冷得可怕,我想他肯定是怒到了極點,肯定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囂張過,做了罪該萬死的事還在他面前表現得洋洋得意,在他面前大放闕詞,唯恐他不知道似的。
我看著他慢慢朝我靠近,努力把笑容咧得更甚,也努力做到坦然,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