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手太快,我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心裡著急,卻不知道該如此幫忙。
“力哥,閃開!”此時從林中衝出一個瘦削男子叫嚷道。
我看過,他正抬起手中的槍對準兩人,此時一喝,正是在提醒自己的同黨趕緊閃開,他要開槍打呂詹。
我一看情況不妙,從地上跳起來便衝過去,抓住他的手就往上抬,他顯然沒有注意到一直跌坐在一旁的我,情況突然,他沒有反應過來。我力氣不大,卻沒有費多大力氣便將他的手抬過,“呯——呯——”兩聲,震得我耳朵幾近失聰。
那男子見大好的機會被我攪和,牙呲嘴裂地看向我,眼中充滿了暴怒,我此時還握著他手腕的我也登時感到巨大的力量,他手上的槍向我瞄來……兩股力量太過懸殊,我無法抵擋向我壓下來的槍口,但仍拼盡全力試圖頑抗。
兩人糾打,眼看他就要扣動扳機,我當時有些兒後悔自己想都不想就挺身而出,這次表露忠心恐怕方法太不適當,也很不對時機,大概一顆小命就要搭進去。我以命相救,到時呂詹知道我的赤膽忠心,會贈予我一塊匾額之類,美其名曰:“英勇忠心巾幗牌坊”,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呯——”
用了吃奶的力氣,牢牢抓住男子的手全力抵抗,突然一把黑漆漆的槍橫過來,對準男子的額頭“呯”地就是一槍,那男子頓時額頭開花,紅白飛濺,空氣中瞬時滿是血腥的味道,男人腦漿噴霧般地噴射到我的臉上,我的雙眼登時迷離,但透過紅霧,模模糊糊中能看到那個男人睜著大眼瞪望著我,眼神驚愕,面目猙獰,然後全無力氣,硬生生在向後倒去。
我大腦癱瘓,只剩下男子死前那個看向我的陰魂索命般的眼神在不斷回放……
“沒事了,”呂詹站在我身邊,睨眼看著倒地的男子對我說道。我回過神,透過紅色的隔膜,看到他那張風輕雲淡,不動聲色的臉。眼角瞥過,在紅光中依稀看到剛才與他對決的男子胸上被插了一刀,倒在地上……
“做事不要逞強,”他語氣頗重,然後頓了頓,偏過頭,並不看我,好像有些慚愧一般,輕淡、溫和而又似乎夾雜著慍怒地說了一句,“以後遇到危險保命要緊,要先躲起來。”
我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著他的話,備感欣慰,言下之意,就是說他相信我了,那我的小命又算是保住了……我應該高興,但是,心口卻怎麼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半晌,我沒有說話,他卻抬起手,替我擦了擦臉,我一愣,趕緊慌忙地笑笑,說道:“我自己來,”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感覺滑膩一片,拿下來一看,滿手殷紅。
是不是麻木了,抬頭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我又只得趕緊笑笑,說道:“沒事,回去洗洗……就可以了……我不怕,”只是,說話間感覺胸口上下起伏,難受得快要窒息,我胃裡一陣酸水上湧,差點作嘔。
別人說,心口不一,是要倒大黴的。我在心裡有點害怕。
“小心——”怔忡間,呂詹大叫,一隻手猛然將我一推。
“呯——”我嚇得身子一抖,槍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見呂詹一個回身,低著頭,半蹲在地上,左手緊緊捂住右手手臂,他慢慢拿開手,攤開,手上一團紅。
我看見他的手上全是血,心下暗道不妙,呂詹中槍了,正要急趕兩步上去看個究竟,突然身體被人從後方擒住,一個硬質東西頂住我的腦門。我扭頭一看,竟是剛才中了一刀的碩壯男子,看來他也是命大之人,中了一刀居然還沒有死。
“別動!”見我要反抗,他喝聲道。
此時樹林異動,簌簌響動,一群手持槍枝的人從幾面奔了過來,聚在呂詹四圍,神色警惕,個個似獵豹一般,如狼似虎地盯著這方,齊齊將黑洞洞的槍指向這方,阿來跑到呂詹身邊,將槍插入腰間,俯□便要去扶呂詹,問道:“詹爺,沒事吧?”
呂詹擺擺手,意思是自己沒事,抬頭看向我,眼神凜冽。
“別過來!”挾住我的男人看到一下子衝出來幾十個人,幾十支槍對準自己,語氣開始慌亂。
呂詹左手握著右手手臂,緩緩站起來,此時,阿來發現異常,關切地驚訝說道:“詹爺,您受傷了?”
呂詹擺了擺手,卻對著這方朗聲說道:“朋友,你把她放了,我保證你安全離開!”
那個男人用槍頂著我的太陽穴,攜著我連連後退,“把他放了?笑話!你當我白痴!”
“我呂詹說一不二,你把她放了,我保你平安無事,”他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