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的人,沒有任何親人或朋友可以幫我,我該怎麼辦?又是逃?究竟我要逃到哪裡去,究竟要逃到什麼時候?天下之大,竟無我棲身之所?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唯一的渴求就是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用自己的雙手創造自己想要的生活,過上幸福的生活,僅此而已,但是就算這麼卑微的要求,渺小的我也無法達到,想到自己的處境,越發覺得害怕,也越發覺得淒涼,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平靜了一些,起身將窗戶關上,免得讓那冷風襲進來,將我吹得陣陣發涼,然後環視了一下屋內,先把自己的物件整理收拾下,看能帶走些什麼,還有什麼是可以做為盤纏的,有個準備,以不至於到時流落街頭,挨凍受餓。
我摸著黑整理了一下衣服,翻出了兩件剩下的首飾,看著它們,長嘆一聲,幸虧沒有把它們都交給吳嘉文,隨意將所有的物件打了個包,就放在床頭上。今晚太過震撼,讓我始料未及,一場波動下來,身心俱疲。
不管如何,身體永遠是最寶貴的,要想保命,把身體保護好,才是最切實可行的,現在要做的正是吃飽穿暖睡好覺,然後振作起來。我撲上大床,裹住被子,閉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忘卻煩惱,恬適地沉沉睡過去,天大的事,也等一覺醒來再作考慮。
然而,很多時候,人的思緒卻不是自己所能夠操控的,我告訴自己要堅強,告訴自己不可以再流淚,事實卻往往和想法相背離,那閉著的眼卻還是擒不住肆虐無忌的眼淚,它終究還是簌簌地流淌了下來,我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仍發現那絞痛的嗚咽聲刺痛耳膜,即使死死咬住被子,也難以掩蓋,我哭得不住地抖動著。
那些關心和溫柔,還有含情脈脈都是偽裝出來的嗎?它們切切實實在我眼前出現過,但都是假的嗎?我不願相信,如果可以,我真想抓住吳嘉文親口問個究竟,我多麼希望他告訴我,我所聽到的都是假的,那只是他信口雌黃,並不是真的,我只希望這是個夢,或是吳嘉文的口誤,再者我更寧願相信自己聽錯了,誤會了,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夜是如此的寒冷,即便緊緊地裹住被子仍然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窗外,風吹打著枯枝引起的簌簌聲淒涼一片。
☆、32第三十章 好人好報
第二日,我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周媽一張古板的臉,她面無表情,神情冷漠地盯著我,一秒鐘的怔忡後,我隨即被嚇了一跳,趕緊撐起身來,說道:“周媽,是送早點過來嗎?我這就起來,你先出去吧,”她卻沒有應聲,直直地看了我兩眼就開門出去了。
努力回想著是不是要有哪裡招惹到她了,我正又思量著哪裡得罪她了,惹得她用如此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看。忽然看到床頭上昨晚我剛整理的那個包袱,真該死,昨天晚上太困太乏又太過傷心,竟將整理好的包袱就這樣大張旗鼓地放在床邊上,剛才周媽的視線,明明就是盯住的這個包袱。
那我想離開這裡的想法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呢?
梳洗完畢,我滿心躊躇地走下樓去,如同往常一般,吳嘉文仍是早起,手上端著牛奶,吃著早點。我走過去,拖了椅子坐下。
“起了?”吳嘉文抬頭看了看我,問道,“昨晚睡得還好吧?”
“呵,”我愣愣地笑笑,答道,“還好”
“你嘴皮怎麼了?”吳嘉文放下手中的報紙,俯過身來定盯看著我問道。
不好,我心中一驚,他沒有說還我還沒有注意到,這才發現角唇隱隱作疼,肯定是昨晚自己咬到淤青了,心中凌亂,很是不安,“這……這些天有些上火,”生怕慌亂的眼神暴露了心中的想法,我將頭低得沉沉的,不敢抬起來。
“不會是想我想的吧?”他更湊近了一些,調戲般地打趣道。
若是以前,我可能會對他的言語回以羞澀一笑,或是情人打趣一般地捶頓他,但是知道了他的行為言語均是刻意而為時,我越發覺得這個人用心險惡,城府極深。
想到此,令我更加手足無措,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頭低得更深,兩手還不注地揉搓起來。
“害羞了?”說著他伸出了手來刮我的鼻子。
我仍是不安,心上呯呯直跳,抬起頭,對上那雙仍舊清瑩剔透的眸,微微一笑,嘟了嘟嘴道:“你知道就好!”說著終於還是抬起手來,輕輕地捶到了他身上,所有的動作一如繼往,從外表絲毫看不出不同尋常,而只有我知道,一切已經不可能再一樣。
“孜然小姐,”周媽叫了一聲,便把一盤早點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