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看好戲呢!剛才對我惡狠狠的,現在比你更有權勢的人來了,我倒要看你又是什麼態度?心中思忖著阿來一臉逢迎地討好局子,我便激動開來。
但事情的發展卻在我意料之外,阿來走過去,很是從容,倒是警察局的人一臉諂笑地迎上他,然後兩人靠得近乎,也不知阿來對那來人說些什麼,只見那人低著著,嘴中口型無外乎就連連出個“是”字。
此景令我瞠目結舌,我偷眼看了看坐在我身邊的黑衣男子,只見他微仰在靠背上,劍眉如墨,眼睛微閉,似在養神。見他眼睛閉著,我便大了些膽子,正眼瞧過去,此時,卻突見他眼睛抖然睜開,灼灼目光射向我,霎時只感一股冽氣瞬間逼近,凌厲如風,猶如萬年玄冰似刺了過來,我滾身一個激靈,趕緊低頭。
心中惴惴不安,揣測是哪戶人家,面子竟如此之大,我怯怯地抬起頭,正前方,阿來此時正從衣兜裡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支,那名警官趕緊掏出火機湊上前來為他點上,一手拿著火機,另一隻手捂著火,動作小心翼翼,阿來略略偏頭接受服務,神情自若,彷彿理所當然一般,回正頭,阿來吐了一口煙,用鉗著香菸手隨手一揮,那警衛便退到一邊,阿來豎了豎風衣領子,便又從容自在地走了過來。
“劉異鳴不知道從哪裡得到訊息,說這邊動亂了,怕騷擾到您,就讓李中會過來看看,”阿來上車關上門,看了看車後靠著的男子,說道。
“他訊息倒是靈通!”車後的男子冷聲道。
“少爺,姓劉的越來越不聽話了,”阿來回身接著道。
我看了看坐在副坐上的白衣老人,兩個男人一言一答,他卻仍是端坐著,並不參與他們的談話,神情清冷,彷彿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一般。
“開車!”沒有情緒,不顯喜怒,男人命令道。
“轟——”的一聲,汽車發動。我斜著眼偷偷瞄過身旁的男人,只見他眼睛已經閉上,又是剛才假寐的姿勢。
車子徐徐向前,從站姿筆挺,抬著手敬禮的一隊警察邊擦過去,我從窗戶看過去,正好對上那個領頭的警官揮著手對著車子連連微笑,霎時受寵若驚,不好意思,也揮手對他連連微笑。
心下好生納悶,也非常好奇,那些平時盛氣凌人的警察竟然會如此恭敬,順從得像只小綿羊,車子拐彎,我歪過腦袋看向後方,卻見他們一隊人馬仍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一點馬虎。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如此架勢,不用腦子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知道車上的人肯定來頭不小。我這才真的後悔起來,自己不應該假裝腿受傷了,更不應該拉著阿來瞎嚷嚷,而最不應該的就是如此不識趣,既然沒有傷到哪裡,就應該趕緊爬起來開溜才是,居然還跟傻瓜似的得意洋洋的坐上了他們的車,一陣懊惱,以我這樣的智商,會不會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吶?
腦中翻江蹈海地自己的愚蠢舉動痛罵一頓,依這情況看來,他們讓我坐上車,不可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不會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將我拉到一個隱蔽地方,然後伺機報復,這下,我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雙手緊緊地揪著裙子,感覺手心裡也全是汗,溼溼的,可是天氣並不熱,還冷得我快要哆嗦起來。
“遇上麻煩了吧?”冰冷如霜的空氣中劃過一個聲音,沉沉的,冷冷的,但卻帶著磁性,蠻好聽。
我抬過頭,不可置信地瞧著身邊的人,很難相信剛才那個聲音是他發出來的,見他仍靠著閉眼假寐,懷疑是我的耳朵產生了錯覺。片刻之後,才見他緩緩張開雙眼,閒適的看著我,兩眼間沒有了剛才凌厲目光,眼神柔和了許多。
“嗯!”聰明人不做糊塗事,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老實交待,我抿了抿嘴,可憐巴巴地說道,“遇到了兩個壞人,他們對我有企圖!”故弄玄虛,希望能以此博得同情。
“撲哧”一本正經開著車的阿來倒是笑出聲來。
“企圖?”阿來複述了一遍,雖是疑問,但語氣間卻是不屑,又彷彿是對待小孩子童言無忌時才有的大度。
“嗯!”我斬釘截鐵地答道。
“我知道不該騙你,可是你知道嗎?”我聲音越來越低,但一字一頓,嚴肅而慎重地道,“那種情況很危險!”
我不停地為自己辯解著,阿來則不可抑制地發出一陣又一陣地“撲哧”笑聲,聽著那又努力憋著卻又沒能憋住的笑聲,我臉上冷一陣,熱一陣,很不是滋味,只希望著使上渾身解數逗他們笑過之後,他們能既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