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顧榻前,也不能前來早朝了。”
殿上有倒抽涼氣之聲。
此大臣是傅家的近臣,傅家出了太皇太后和皇后,又幫扶過天子繼位,氣焰自是非同凡響的大。
弘凌起身,拂袖衣袂烈烈作響:“好!一個為朝廷殫精竭慮,一個仁孝兩全照顧榻前,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弘凌聲音洪亮,在宣室殿內迴盪,震得眾大臣渾身發麻。
“曹全,傳朕令立刻招藥藏局四位御醫隨朕前往傅府,為傅家兩位愛卿診治病情。眾卿,隨朕同去!”
啊?眾人惶恐。
曹全高聲答“諾!”
弘凌走出大殿,身後“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喊朝拜聲從殿門、琉瓦飛溢位來,直衝九霄。
文武百官、浩浩蕩蕩一行跟隨龍攆之後,朝傅府去。甘鑫尾隨其中,不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哪裡還有先前稟告時的理直氣壯。
他想:皇帝這是要與傅家撕破臉了嗎?傅家勢力如日中天,皇帝更是天子……自己跟傅家這個決定,不會錯了吧。要死,要命啊……
臥病這藉口,歷朝歷代並不少見。
你知我知、臣子知天子知,但誰也不會如弘凌這般去診視。
因為經不住診,一診就戳破!一旦戳破,那可就是欺君罔上的殺頭大罪!
傅家高門大院還一片平靜,自弘凌登基,傅家出了個太皇太后又有個皇后,飛黃騰達自不在話下,門庭擴建,金碧輝煌。
此時傅馳與兒子傅騰正在堂屋裡坐著喝茶談論早朝缺了他們父子之事。
“爹,咱們確實是時候給皇帝些顏色看看了,若不然他還真將咱們看做軟柿子。柔月說廢黜就廢黜,就為了那麼個是誰的種都分不清的小雜種。”傅騰脾氣衝,為著女兒被打入冷宮很是不忿。“你小雜種是代王后在宮中做罪奴時生的,且不論是誰的骨肉,就憑這低賤出生,怎配做太子,太子必須是咱們柔月的兒子!”
傅馳抿了口茶。“柔月一直不得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太皇太后讓咱們酌情反擊,咱們先聯合宗正府皇族宗親力勸,也算是給了皇帝機會、臺階,是他不下,今日也不怪你我父子給他這個威懾。”
傅騰頗有些自得,笑了聲道:“爹說得是。只怕這會兒皇帝正愁著怎麼給咱們臺階,求著咱們回去早朝呢。我已經知會了治粟局的屬下,我不上朝就都給我歇著別幹事,讓皇帝著急兩天,還不巴巴把柔月的位分復了……”
兩人正說著,老管家就連滾帶爬撲進來。“老、老爺,來了、來了!”
這聲兒嚇了傅馳一套,茶水灑了滿手:“什麼來了,說完!”
“皇、皇上來了,還有文武百官!”
父子倆大叫了聲“什麼”,從椅子上彈起來,嘟嘟囔囔著“皇上來了?”猶自驚疑,又是摸衣襟又是摸鬢髮。
父子二人容光煥發,哪裡有病態,一時慌了手腳。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下章弘凌君要發威了。
☆、第124章 2。7。0
傅馳與傅騰父子倆本欲去換身衣裳; 裝一裝病,可弘凌與百官已直逼堂屋門外; 腳步聲眨眼迫近。
“老、老臣叩見皇上; 萬歲; 萬萬歲……”傅馳倉皇跪下去。
傅騰跟隨跪下。
弘凌掃了眼傅家的堂屋; 走了幾步巡視了一翻。
“雕欄玉砌,富麗堂皇; 兩位愛卿為朝廷為朕鞠躬盡瘁; 能住在這樣奢華的屋舍朕也算安心了。”
尾隨的官員驚看屋中擺設,傅家父子汗如雨下; 總覺得皇帝不是誇獎。
“寒舍破陋,恐招待不周; 騰兒,還不快讓管家將最好的茶葉沏上……”
弘凌含笑,目光幽冷:“不必。早朝聽聞兩位愛卿染病,朕很是擔憂; 所以親率了御醫來給傅大人診視珍視。雖廢后已入冷宮; 但傅騰愛卿卻也是朕的國丈,可不能有半點兒閃失……”
他一揮手,御醫趕忙上前至傅氏父子跟前。
父子二人見御醫隨行,立刻眼若銅鈴面若白紙,滿臉滲冷汗。
“陛、陛下,臣……”
“診!”不待傅馳說完弘凌只說了這一個字。
御醫:“諾!”
天子之令,沒有任何商量餘地。滿場大臣無一不冷汗涔涔,尤其是擁護傅家的近臣。
父子倆分別被御醫珍視完。
弘凌滿目森冷,沉聲:“兩位愛卿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