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凌頓了頓,卻沒側頭看她,而是對一旁的隨扈道:“送尉遲四小姐回尉營帳。”
“唉唉唉,我不說話還不成嗎?別送我回去嘛……”尉遲心兒靈動地雙眼朝弘凌眨巴,嘴巴乖巧的抿緊,素手捂住紅唇。
弘凌大步進入帳中,立刻帳門口便立了兩個侍衛把守,攔住尉遲心兒,可是尉遲心兒連老爹尉遲雲山那樣的猛將都不怕,這些侍衛那裡攔得住她。
她三兩下軟硬兼施地就將侍衛給恐嚇住了,繞進殿中,弘凌正在矮桌前看書,尉遲心兒跺腳道:
“太子殿下,我不過是說想做你的妃子,何必將人家打入冷宮嘛……”
而後她又嫣然一笑,上前跪在弘凌小矮桌前湊近弘凌:“殿下,我要做你的太子妃!”
語氣篤定。
手中書卷被長指捏得一響,弘凌霍然抬起冷眸,霜唇吐出兩字:“出,去。”
雖看慣了尉遲雲山的氣勢,但尉遲心兒還是被弘凌的冷意和煞氣嚇了嚇,一凜之後又專注地打量起弘凌的臉:
“雖然殿下發怒很可怕,不過……心兒真是越發仰慕殿下了,殿下生氣的時候很是霸氣,和著柔美英俊的容貌,難怪心兒小時候聽人說四皇子是當朝第一英俊的男子。”
從開始打獵,這女子就一直粘在他左右,弘凌最擅長冷晾人的本事,是以一直當尉遲心兒是空氣,可是現在也是不勝厭煩了。
弘凌放下書卷:“收起你的心思,本宮只會娶你姐姐,看在錦月的面子上本宮不與你計較。出去吧!”
聽到“錦月”二字,尉遲心兒臉上乖巧靈動的笑意僵了僵,漸漸生氣:“殿下就這般喜歡我那大姐?”
尉遲心兒被視作空氣,也真心開始生氣了,從小到大她一直被爹孃捧在手心裡哪裡受過弘凌這樣的氣,不由道:“太子殿下,錦月大姐都二十一了,而且還生過孩子,過不了兩年就老了,而心兒方才十六,正是芳華年紀,若我做殿下太子妃定能將殿下伺候得更好的。”
“江廣!”弘凌冷聲打斷尉遲心兒,營帳外立刻有人應聲“在”,“將違抗本宮命令,擅自放閒雜人等進來的侍衛拖下去重杖三十!誰若再放進來,杖斃!”
尉遲心兒張口結舌,不想弘凌根本不吃美人計,雖不那板子是落在侍衛屁股上,卻是疼在她的臉上,猶如被當眾打臉。
“哼嗯。”尉遲心兒才氣哼哼地走了,走到營帳外停下看了不遠處被打板子的侍衛,暗暗心說,爹爹的心肝只是我,那什麼錦月,也給我靠邊站。
*
下午,弘凌沒有去打獵,總有種心神不寧,讓他很是毛躁,連看書也看不進去。
這種莫名的煩躁,一直持續了一夜,整夜未眠,心中擔憂著東宮的那雙母子。
是以,天剛矇矇亮他便翻身爬起來匆匆穿衣:“江廣,去準備馬匹,待本宮向皇上稟告之後就啟程回宮。”
隨扈道:“殿下,狩獵下午就結束了,您現在提前離開恐怕要惹皇上不悅。”
弘凌冷冷笑了聲。這個父親又何時對自己“悅”過,不論自己做什麼,他總覺得不對,哪怕按照他要求去做了,他還是各種不喜歡。
“你只管去說。”
……
正如弘凌所料,皇帝果然不高興,然而就在弘凌從皇帝營帳出來,打算翻身上馬的時候,忽然一匹馬闖入營帳陣營中,驚得一種侍衛以為是刺客,差點提劍將那侍從刺死!
“慢著,是本宮的人!”弘凌認出來人,是李生路的手下。“你怎麼來了。”
那侍從滾下馬背來,馬立刻累倒在地上。“太子殿下不好了,小皇孫被人偷走,尉遲夫人調動漪瀾殿所有人在宮中搜尋,驚了不少宮人……”
短短一句,如個旱天雷炸在所有人頭頂上,弘凌被震了一秒,而後翻身上馬衝出營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眨眼,弘凌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邊遠些的尉遲家營帳,尉遲心兒由侍女陪著站在角落裡,望著弘凌遠去的方向,翹了翹嘴角,嬌聲說道:
“我的殿下,我便說過你的太子妃,是我……”
她呵聲嬌嬌一笑,輕一抬手侍女雙手恭敬的捧著,扶她進營帳中梳洗打扮。
**
弘凌在馬背上馳了一天,直到下午接近日落時分才進了皇宮,這已是距離孩子丟失兩日之後了。
弘凌回到東宮李生路便一膝蓋跪在弘凌面前——“太子殿下奴才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