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止住淚,盯住蘭芽。
“我有。”蘭芽平靜抬頭:“只是要委屈你。”
“什麼辦法,你說!”愛蘭珠眼中透露出堅毅之色來,就像他們女真人最愛的東珠,光彩熠熠。
蘭芽目光緩緩抬起:“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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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愛蘭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後退兩步:“蘭公公,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愛蘭珠就算再嫁不出去,也不能嫁給一個太監!”
蘭芽揚眸望過去:“你以為我就那麼愛娶你麼?”
“這總歸不過是權宜之計,暫時替你擋下嫁去草原的厄運罷了。”
“再說你心上的人,現在對你還沒有那個心,誰又都不能強迫他,且你歸期只剩下三日……我是太監才對你最是安全。總歸讓虎子心下也明白,我對你做不成什麼。”
愛蘭珠的臉頰騰的紅了。
最初的羞惱過後,她此時也明白了蘭芽的心意。雖說女真想要與巴圖蒙克結盟,但是女真畢竟現在還是向大明稱臣,如何就敢得罪大明朝廷了?而眼前這個小公公,雖然是個太監,卻是大明朝廷眼下炙手可熱、權傾天下的太監,他說要娶她,她阿瑪和哥哥難道就敢直接拒絕了麼?
她哄著臉咬牙問:“可是你們太監,誰能娶妻啊?”
聽她這樣說,蘭芽便明白愛蘭珠已是分清了輕重,這才悄然鬆一口氣,垂下頭去:“普通的小內侍自然沒這個資格,可是宮裡的大太監則另作兩說。宮裡皇上和娘娘們還給指婚對食呢,對此事已然是默許了。”
愛蘭珠卻也還是呆了呆:“可是……他將來不會因此而瞧不起我麼?”
“他若因此事而瞧不起你,那就其實更是瞧不起我。”蘭芽傲然仰首:“他敢!”
聽蘭芽這樣的語氣,愛蘭珠方放下了心來。卻隨即臉又是紅了。
“那你,你能保證,你對我沒有……什麼都不會做麼?”
蘭芽只得再嘆息一聲:“實不相瞞,我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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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蘭芽在西苑延宕到很晚,直到不得不走了,才離開。
這個“不得不走”說的是女真和虎子雙方的動靜。
虎子那邊是派了雙喜來瞧了幾回,不過問的卻是蘭公子何時過去虎子那邊坐坐;可是董山那邊卻不是這樣了,他們來來回回派了幾撥人到門外窗外影影綽綽地暗聽了幾次。
蘭芽便也故意又跟愛蘭珠說些笑話兒,講了講她小時候看過的各樣新奇的秘戲圖。
好在愛蘭珠雖然是個姑娘家,卻不是漢家的女兒,於此事上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便也跟著低低笑過幾聲。
蘭芽這才起身,輕輕按了按她肩頭:“你笑的好,我先走了。”
當晚董山便來了愛蘭珠的房
間,一臉不豫之色:“你跟那個蘭太監又是怎麼回事?”
愛蘭珠冷冷一哼:“什麼怎麼回事?不過是我與他熟絡了,願意與他說說話罷了。”
“熟絡了,就能在你房間裡整整膩了一個下午,到這麼晚了才走?”
愛蘭珠傲然仰頭:“有何不可?”
董山冷哼:“別忘了,他是個太監!”
“太監怎麼啦?”愛蘭珠便也按著蘭芽的吩咐,故意嗆著董山:“我倒覺著有些太監比囫圇男人還知情知趣。”
董山氣得轉身就走,將門摔得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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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走到半路,就被虎子截住了。
蘭芽自不意外,搖著摺扇問:“你是打算劫道麼?”
虎子咬牙:“你跟愛蘭珠……又是怎麼回事?”
蘭芽故意翻了個白眼兒:“什麼怎麼回事?沒什麼事。“
心說:不就是故意走得晚了些麼,便叫你們都心下長草了。
虎子咬牙:“……你是太監,你分明該不近女色!”
蘭芽眨了眨眼:“誰說的?我雖然是太監,可是我也還是喜歡漂亮的姑娘。與她們說話最悅耳,聞著她們身上的香,最是心下舒坦。”
虎子便懊惱:“那你跟司夜染,又算怎麼回事?!”
虎子幾乎已經預設了她與司夜染的關係,這倒也罷了,她怎麼能回頭還跟愛蘭珠那樣膩歪?
蘭芽上前一步,藉著月光犀犀打量他神色:“你是不能接受我喜歡姑娘,還是不能接受那個姑娘是愛蘭珠,嗯?”
虎子咬牙低吼:“你怎麼能喜歡姑娘?!”
如果蘭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