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濟宮的時候兒,就曾多次夜晚來過。
他便抬眸望著她,紅唇輕抿,沒說話。
她心下便不由得更軟。彼時那些夜晚離奇的風聲,或者彷彿大鳥凌空而去的動靜,她現在明白,實則都是他曾來過。他對她做的一切都那麼不落痕跡,彷彿不必她知道。
她便悄悄偏了偏頭:“大人在宮裡吃飽了麼?真可惜鍋子砸了,不然倒也給大人墊補墊補。”
宮裡說留飯,可是陪著皇上用膳,誰敢甩開了吃啊?大多數也就只是意思意思,看著皇上吃罷了。
“我不餓。”他卻搖了搖頭。
雙寶送來桂花酒,他便只一個酒瓶一隻酒杯地幹飲起來。房間裡彌散起桂花清香,她的心卻一點一點湧滿了苦澀。
“……皇上召大人進宮,所為何事?”
“沒什麼事。”司夜染歪頭望她:“過來。”
“幹嘛?”蘭芽不肯動彈。
他豈容她拒絕,長臂一伸已然將她帶到懷裡。蘭芽忙掙扎:“大人!”
她分明記著,他們應該還在賭氣中。
他輕哼:“你以為我是顧著你?我不過是瞧著你嘴上這幾個大泡礙眼罷了。”
說罷從腰帶上解下一個常用的荷包,從裡頭拿出針灸用的銀針來,用燭火燒過,又用桂花酒漫了,左手撐起她的下頜。
“要用針尖兒挑了?”蘭芽立時驚叫:“大人別,疼!”
“就是要叫你疼,否則如何能長記性?”他手指捏緊她下頜,叫她手刨腳蹬使足了力氣也掙脫不開,而右手的銀針便堅定不移地落了下來。
蘭芽一哆嗦,針尖兒還沒刺下來,她眼淚先掉下來了。
本就火辣辣的疼,再要被針尖兒挑破……她是真的怕。
燭光輕輕跳躍,她在他指尖泫然而泣,脆弱卻又強忍著裝出堅強……司夜染不由得眼神一黯,針尖未曾落下,他卻先挑高了她的下頜,將唇落了下去。
蘭芽一聲驚呼,呼聲卻沒來得及溢位唇角,便都被他含入了他的唇裡。他輕輕含著她的唇,輾轉廝磨著輕輕去咬她的唇角兒……然後再用力吸。吮,舌尖兒輕掠。
蘭芽在他唇間輕輕一聲嗚咽,他卻已撤開唇去,輕哼了一聲:“已經咬破了。”說著收起銀針來,嗓音妖冶:“針是假的,唇才是真的。”
--
【今天加更。後頭還有兩更~】
☆、25、殺了我……(3更2)
咬的!
他竟然給她用咬的!
那還不如針尖兒呢!
蘭芽這個疼,雙手捂著嘴使勁忍著眼淚。還得尷尬地盯著他的唇……
也不知那水泡裡是不是有膿水,他給咬破了是不是那膿水就灌了他滿口?可是瞧他這麼神情自在,也不張嘴吐出來,以他的性子含著一口的膿水……他怎麼受得了島?
她終是熬不過這副想象,便顧不得自己的唇,撲上來一把捏住他兩腮:“大人,吐啊!”
他將銀針裝好,又將荷包妥帖掛回腰帶,這才抬眼望她:“吐什麼?暇”
蘭芽尷尬得恨不能找一條地縫兒鑽進去,“……膿水。”
他嘴被她擠成魚嘴狀,卻沒推開她,目光依舊明淨,含了一股——宛若胭脂勾畫出的妖冶:“美人香津,為何要吐?”
他滿臉的鄭重,絕非逗她。可是他越是這麼說……她越是受不了。索性拼著力氣都去按他的兩腮,迫著他向外吐。
他由得她,含笑瞧著她紅著一張俏臉這麼在他膝上腰間撲騰,不自知的寵溺從眼中傾瀉而出,脈脈漫過她周身。她只抬眸撞見一眼,手便已是顫了。
鼻尖忍不住地發酸,她跪在他腿上忍不住哽咽:“大人你別玩兒了。那東西不是好東西,求你快吐出來吧。”
他這才伸手將她的小臉兒扳過來,仰頭眯了眼仔仔細細地望住她:“傻瓜。你給我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飴。直到今日,你還不肯信麼?”
蘭芽一怔,跪在他腿上,目光便被他面上黏住,怎麼也扯不開。
他也同樣一瞬不瞬地回望住她:“我知道你心下跟我還鬧著脾氣,我也知道——對於我所做的那些事,許多你還不能接受,無法原諒。對著這樣的我,時常叫你覺得失望,覺得為難,覺得不知所措。”
他伸手颳了她鼻尖兒一記:“所以你上火了,那火氣將你的心都快焚成灰了。”
“你這些日子藉著遴選校尉、藉著東海號的雜務將自己忙得腳不沾地,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