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大礙。此番不過小小風浪,只要小道在,定保得皇上安然渡過。”
知秋接道:“有道長這番話,太后自然寬心。可是道長也知道,皇上從小到大服了不少的藥。年幼的時候,被逼服用的毒物不少,太后陪先帝禁在南宮,照應不及;待得皇上成年後,自己又尋著不少藥服食,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太后便總難免擔心,皇上的身子已然被那些藥給折騰空了。”
李夢龍謹慎答:“……無妨。”
知秋便和緩地盯著李夢龍的眼睛,那平靜的姿態裡藏著的氣勢卻極迫人:“道長的意思是,那些藥並不會影響皇上再有皇嗣?”
李夢龍便躬身答:“不妨事。”
知秋這才長舒一口氣,笑了:“那便好了。道長不
瞞你說,太后盼著抱孫,已有經年。倘若道長能幫太后圓滿了這個心願,皇上賞你的不必說,太后另外還會重重有賞。”
李夢龍便連忙跪倒:“哎喲,那貧道便先謝過太后,謝過嬤嬤了。”
知秋面上的笑卻緩緩濾過,又是平靜如秋水:“……皇上的身子無礙,貴妃卻是年事已高,身子已不宜孕育皇嗣。道長既然打了包票,便該將此事也思慮周全才是。”
李夢龍一驚,忙朝太后叩頭:“不瞞太后,方才在乾清宮裡,貴妃娘娘還出言威脅小道,說叫錦衣衛去查小道的出身……小道實在是不敢得罪貴妃娘娘啊,還望太后庇護。”
知秋看了一眼太后,慢悠悠道:“哎喲,如今領錦衣衛事的可不正是貴妃的親兄弟萬通?太后,李道長怕成這樣兒,倒也是有的。”
太后這才緩緩抬頭,目光凝注在李夢龍臉上:“這原也不難。李道長忙著照料皇帝,若再分神照料哀家,怕也分不開身……不如這樣,哀家便不勞李道長分神了;李道長若得了空,便時常去萬安宮,替僖嬪瞧瞧吧。”
“哀家瞧著,僖嬪那身子,倒是適合生養的。”
李夢龍會意,趕緊叩頭口稱“謹遵懿旨”。
。
李夢龍出了清寧宮,正撞見一抹嬌俏身影。
那人向知秋見禮,目光卻並不羞怯,清清靜靜從李夢龍面上打了大大一個轉。
知秋便和煦問:“吉祥你怎麼來了?可是吳娘娘有事?”
吉祥明媚一笑:“奴婢是替娘娘來給太后請安。奴婢自己也想向嬤嬤問安。”
知秋開心道:“你這孩子有心了。只是太后方才說了半晌的話,已是累了,我正準備去叫一碗蓮子羹。你現下不方便進去,半個時辰之後再來吧。”
吉祥清清爽爽福身:“謝嬤嬤。奴婢便先告退,半個時辰後再來。”
周總管領命受罰去了,知秋便想尋個內監送李夢龍出去。吉祥見了便道:“嬤嬤便不必費事了,奴婢本來也要走,順便替周總管送送道長就是。”
知秋便也微笑點頭:“那便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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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陪著李夢龍朝外走,長街無人,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吉祥便低低問:“那狗皇帝究竟還能苟延殘喘幾時?”
李夢龍謹慎前後望望,低聲道:“少主有命,這一回不得傷了皇帝性命,只叫屬下盡心替皇帝調養。”
吉祥一怔:“你說什麼!他為何要留下皇帝狗命?這次本是多好的機會!”
李夢龍皺眉搖頭:“屬下也不清楚。”
吉祥恨恨扯著衣襬:“狗皇帝下令毀了我大藤峽,盡誅我族人,擄少主和我入宮……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他早死!”
本以為這次機會到了,她也暗地裡使了手段,以為皇帝必定逃不過這一回,必定會死在她的蠱蟲之下……卻不成想卻是如此命大!
吉祥便狠狠別開頭,哀慼而笑:“我懂了,狗皇帝之所以能逃過我的手段,必定是少主使的力!這宮裡,也只有他最瞭解我的法子,最知道該如何解開我的扣兒。他自己替狗皇帝親身試藥,又囑咐你從旁調理,才叫那狗皇帝苟活到今天!”
真是遺憾,廢后不肯復寵。否則以她與廢后之親近,她只需將蠱用在廢后身上,那麼藉助床笫親密,那狗皇帝便會死得慘烈無比!
而廢后不肯復寵,她也沒有靠近皇帝的機會,她便只能用些周折的法子。也因為途經太過折轉,蟲兒的毒性便會大打折扣,再加上司夜染的從中作梗,才沒能一下子要了那皇帝的狗命!
吉祥惱恨地踢著紅牆根兒:“他為什麼這麼辦?他為什麼要阻了我的手段,為什麼不叫我報仇,不叫我將皇位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