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幫眾本就人少,虎子一身統兵的能耐若不用上,真是太可惜了。於是蘭芽用力地樂,朝著他搖頭。
虎子上前低聲問:“那你呢?”
蘭芽笑笑,回首指著這空了的龍宮:“這邊,夜晚裡,總得有人點燈啊。只有岸上每晚都有燈光,才不會叫人起疑,才能安全護送你們所有人安全地離去。”
虎子便急了:“你自己殿後?那怎麼行!”
一個蒼老的聲音叉過來:“……還有老夫。”
蘭芽和西王一看就傻了,“東王!您老怎麼沒走?不是都上船了嗎?”
東王淡淡一笑:“不走了,不走了……老夫老了,走不動了。再說老夫當真捨不得這幾十年來創下的龍宮,老夫想留下來。”
他的身子,他自己知道。原本已是在勉強堅持,兼之被南王灌進了慢性毒藥,縱然上船也只是給幫眾增加拖累。
西王一聽就明白了,眼中已是一片通紅,想要說什麼,卻被東王止住。東王只點頭微笑:“孩子,你是咱們東海幫的第一勇將。與倭寇這一戰,你千萬不要丟了咱們東海幫的臉。”
西王狠狠吸一口氣,揮舞拳頭:“您老看著吧!”
。
兩日後。
長樂使盡了辦法,卻已再拖不住懷賢。懷賢不顧兵部尚未行文,便一意孤行,率軍下海。
懷賢下海之後,早已等候久矣的倭寇亂波趁機攻陷杭州下轄數縣,一路燒殺,直逼南京!
西王與虎子帶領東海幫精壯力量已達平戶藩海邊。
同時,孫飛隼的先鋒船隊已經遙遙看見了那座孤懸在海上的東海幫大本營——龍宮。只見海天幽藍,島
上燈火輝煌。
蘭芽陪著東王煮了一壺好茶,促膝對飲。
東王道:“孩子,你就是擰。你不該留下來陪著老夫。老夫已經活了這麼久,已經夠了,死不足惜。孩子你該走,否則懷賢絕不會放過你。”
蘭芽暗自早已將小匕首準備好。可是她面上卻在微笑:“守土有責啊。老人家,您想為那個人最後守住這一片小島,我何嘗沒有這樣的心願呢?我敗了他的銀子,遣散了他的人,我總該替他守住這個小島,至少總要等到他來親自看上一眼啊。”
。
本來是茶,這一老一少卻彷彿喝得醉了。
蘭芽下意識偏首望向山洞口,卻見一個青衫身影,在火把的光霧裡,影影綽綽地走來。
他身上的青色可真好看,就像她那個清晨在海天之間看見的那一抹最為尊貴的天青之色。
她想過用它入畫,畫一個人;她也想過那是帝王之色,尊貴得只配點染一個人的衣襟……
不想她竟然這樣夢想成真,竟然就看見了啊。
☆、100、她,是我娘子(第一更)
這個晚上,風雲雷動。
倭寇一擊杭州得手,隨即攻向南京。這群倭寇雖然不多,但都是亂波,個個能手接飛矢、飛簷走壁,果然叫城上守兵一片手忙腳亂。倭寇放肆大笑:“原來大明軍隊,不過如此!”
倭寇正在得意之際,卻冷不防聽見周遭山林裡,遠遠傳來古怪的動靜。就彷彿那黑黢黢、密匝匝的山林裡,正有大批的猛獸逐漸靠近!
愣怔之間,山林中的動靜已經到了眼前!鋪天蓋地的兵丁,不知從何而來,不似大明正規軍隊一般明盔亮甲,而是腰纏獸皮,頭戴羽冠,卻個個靈捷如猴、兇鷙若猛獸!
倭寇大驚,各自上前迎敵,卻優勢盡失。
倭寇身手靈活,那些猴兒一樣的兵比他們還要靈活;他們下手狠辣,在他們眼前,那些突來計程車兵有的直接身手便將手裡的敵人的腦袋給活活擰了下來鵓!
倭寇為首者驚懼大呼:“你們,究竟是何人?”
卻沒想到對方人群中走出的首領,竟然是一個蠻服的女子。她冷笑:“倭寇兒,你們記住了,咱們是廣西狼兵,專來滅你們這幫崽子的!”
。
松浦知田派出的人,遲遲沒能等來南京方面報捷的響箭,情知有變,卻想不通變在何處。之前與懷賢談交易,早已透過懷賢,從孫飛隼那裡得到了南京城內的佈防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遲遲沒有動靜。
松浦知田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大明那邊,主力軍隊也兵分兩路,大部分派去了大明,還有一部分繞道去了龍宮,平戶藩大本營守衛便一鬆。
他哪裡想到,當他派兵趁虛攻下杭州時,西王帶領的東海幫勇士也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