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其一,派出亂波,直搗大明;”
”其二,將東海幫的真實身份告知大明杭州鎮守太監懷賢!”
“既然不甘心為我所用,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便別怪我斬草除根!——順帶著,就連這些年來咱們所掌握的東海號與東海幫的勾連,一併都交給懷賢好了。那位一直隱身幕後的司太監,也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
晚飯時分,東海幫倒還客氣,送來了好酒好菜。
那負責看守的正是汪海。汪海將酒菜送進牢房來,親自給你蘭芽滿上,口稱“恩公”。蘭芽盯著他的眼睛,瞧見他微微朝她眨了眨眼。
蘭芽便來者不拒,抓過酒菜就吃喝。虎子看得心驚肉跳,急忙攔住,低聲道:“你倒不怕他們在這酒菜裡做手腳?”
蘭芽笑吟吟:“怕什麼。反正咱們已經是甕裡的蛤蟆,跑也跑不出去。索性吃飽喝足,就算死也得當個飽死鬼。”
蘭芽越這麼說,虎子心下便越難過:“你別這麼說!誰說咱們就跑不出去,誰說我就會瞧著你出事?”
蘭芽吐了吐舌,給他也滿上一杯酒,不管他抗拒,就直接給他灌進去。虎子沒做防備,嗆得一頓咳嗽。
幾杯酒下肚,倒也都放鬆下來,沒先前那麼緊張了。
虎子靠著石壁,眯起醉眼凝望蘭芽嬌俏容顏:“蘭伢子,這酒怎麼這麼烈啊?我剛喝了這幾杯,怎麼就覺著要醉了?”
“是呀。”蘭芽悄然吐了吐舌頭:“我也快醉了呢。醉了酒睡覺,醒來天就亮了,多好。”
虎子打了個酒嗝:“蘭伢子你別衝我這麼笑。你一這麼笑,我就心裡打鼓,就好像——又是你要作弄我了。”
蘭芽厚厚兩聲,低垂下頭,沒否認。
虎子眼皮越發打架,他索性閉上眼睛嘀咕:“哎,你說周生現在好歹也該猜到咱們來龍宮了吧?你說,他會不會設法救咱們呢?”
最後幾個音一個比一個低,說到最後,已是倒在了草褥子上。
蘭芽聽他提周生,略略惆悵片刻,然後麻利起身,走到身邊來喊幾聲:“虎子?虎子?你真睡著啦?”
虎子沒有應聲,蘭芽這才走到牢欄旁,輕輕咳嗽了聲。
汪海幽靈一樣地出現,默聲望了一眼躺倒了的虎子。蘭芽伸出舌頭,手指橫伸,然後笑了笑。
汪海這才長舒口氣,小心開啟鐵鏈,沒發出動靜,然後將蘭芽帶出來。
蘭芽可懂規矩了,自己還扯下一截布條兒來,想蒙上自己的眼睛,還叫汪海幫她在腦袋後面係扣。汪海輕嘆一聲,卻將布條抽下來還給她,搖了搖頭。
蘭芽便嫣然一笑,穩穩當當朝前走。
夜色深了,此處孤島,燈火能滅的都滅了。蘭芽大致明白,這是要在海中心兒裡保持神秘,若有敵人來夜襲,方不能憑藉燈光來找到龍宮的方向。
幾乎沒有燈光的小島,四周只有海天幽藍,濤聲颯颯。很清靜,卻也——無盡地孤獨。
蘭芽忍不住想,東海幫最初的那些人,倉惶之下逃到這個海島上時,面對對於未來的無法預測,面對身側隨時能到的生存危機,他們在這一片夜色裡,只聽著濤聲颯颯,那一刻他們該有多害怕,多絕望?
蘭芽嘆口氣便堅定朝前走。汪海跟在後面,倒忍不住喚停:“恩公,你這般篤定朝前走,難不成竟知道在下要帶你去何處?”
蘭芽點頭:“我猜的。是東王要見我。”
汪海面上便一片肅然,忍不住朝蘭芽躬身施了一禮。
夜黑風高,汪海將蘭芽帶到一處隱蔽的礁石洞。裡面一位乾瘦的老者,蜷縮在山洞一角,聽見動靜,忙站起身來。
蘭芽忙走上前扶住老者手肘:“您,便是東王閣下吧?”
東王一笑點頭:“欽差不必客氣,
此處簡陋,只敢情欽差在礁石上一坐。”
“沒事兒。”
蘭芽自在坐下來,汪海則自動立在山洞門口。原本白天看著還有點跛的腿腳,這一路上來竟也不跛了。蘭芽便看懂了,微微一笑。
“不瞞東王,實則晚輩白天跟汪海大哥他們講過的我小時候的故事,都不是假的。我小時候沒少了鑽山洞,蹲破廟,所以這對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蘭芽故意說“給汪海大哥他們講過的”,而不說是“給南王講過的”,這當中的細微差別,便叫東王會心一笑。
“難得欽差這樣小的年紀,便這等聰慧。欽差猜得不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