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盒子回到了靈濟宮。叫初禮通傳,說要見梅影。
見蘭芽這竟是揣著拜見主母的禮數,初禮也是心疼,忍不住湊到耳邊道:“公子實則不必如此拘禮……大人沒叫奴婢們如此,公子就更不必如此。”
蘭芽倒是淡然一笑:“話不可如此說。梅姑娘不光是梅姑娘,她也是代表了昭德宮和貴妃娘娘。”
初禮只能由衷地躬身一禮:“公子雅量,奴婢拜服。”
蘭芽輕哼了聲:“你少扯淡。快去通稟是正事。”
梅影卻不住在司夜染的觀魚臺,而是另外闢了院子,門楣上掛“清梅塢”。
初禮進去不久,便引著個小內侍一塊出來。蘭芽錯眼一瞧,卻是雙壽。
從前因著那玉鎖片的緣故,蘭芽跟雙壽心下還小有芥蒂,可是這回自從知曉了玉鎖片是落到了司夜染的手裡,蘭芽瞧著雙壽便不由得怎麼瞧怎麼順眼起來。
瞧見蘭芽這麼盯著他笑,雙壽心裡這個打鼓,隔著老遠先給跪下了,狼狽解釋:“蘭公子容稟——不是奴婢故意要來伺候梅姑娘,是,是大人安排的。奴婢不敢違抗啊!”
在他們這幫下人眼裡,梅姑娘既然進了靈濟宮,便自然跟蘭公子成了死對頭。誰道梅姑娘身邊伺候,誰就得成了蘭公子的眼中釘。縱然禮公公都被蘭公子抽過鞭子,他們這一個一個的哪還能跑的了?
蘭芽笑罵:“小兔崽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沒的叫人以為本公子跟梅姑娘不合,你這是挑事兒,是給自己找鞭子抽哪!”
蘭芽這話說得動靜響亮,就是故意給這前後左右的小內監聽的。日後在她與梅影關係的這事兒上,絕不準有人嚼舌頭,給外人添了拿把柄的機會。
門內也傳出一聲脆生生的啐:“誰說不是!再有這麼亂嚼舌根的,我第一個便容不得他!”
蘭芽抬眼一瞧,原是梅影親自迎出來了。已成“人婦”的女子,情傲冷豔猶在,這幾日卻平添了幾分憔悴。
曾經在昭德宮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大宮女,此時立在燈影裡,身影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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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中毒之後的那個郎中麼?他瞧見了什麼,怕得遠走——便是眼睛的變色~這在古代可不得了,會以為妖變滴~
現代醫學也有虹膜異色症,有先天遺傳與後天損傷的成因~~
明天見。】
☆、18、循跡而動
蘭芽明白,這也都是因為她。
司夜染隨著她去了南京,“婚禮”之後的數日便必定都是叫梅影獨守空房,梅影如何能不憔悴?
蘭芽心下一酸,便搶先給梅影行了個禮:“梅姑娘,小的出門辦差,回來得遲了,這才來拜見,還望姑娘海涵。”
梅影便過來執了蘭芽的手,輕嘆道:“你我之間還客套這些作甚?快請進來。”
雙壽都嚇傻了,沒想到這二位非但沒鬧,反倒這麼親熱,便顯得他方才那番話更是欠揍。
蘭芽便扭頭盯了他一眼,笑道:“起來吧,還跪著做什麼,難不成還真等著梅姑娘和本公子一人抽你一頓?……大罪可免,小過卻不能不罰——本公子罰你,忠心護主,全心全意好好伺候梅姑娘。若有半點差池,本公子第一個不饒了你。輅”
雙壽忙磕頭。
梅影倒笑,引著蘭芽朝裡去,笑吟吟道:“那個奴才,我還使得?”
蘭芽明白,梅影跟司夜染的情分只是在昭德宮裡的那段時光,後來司夜染到了皇上身邊兒、兼管靈濟宮後,他身邊的人卻未必都有機會見過梅影。就連梅影幫司夜染除掉過長貴,但是此事因屬機密,靈濟宮尋常人也無法知曉。於是梅影乍入靈濟宮有此擔憂,實屬常理。
蘭芽便點頭道:“雙字輩這一群裡,雙壽雖然未必是最聰明的,可他心腸最直,最不懂藏私。大人將雙壽派到姑娘身邊來,想來也是看中雙壽這一點。姑娘但請放心使著雙壽,不必多慮。”
梅影便含笑點頭:“既然你都如此說,我便自然放心。”
蘭芽凝望梅影側臉,沉聲道:“姑娘放心,大人既然將你迎入靈濟宮來,那上至大人下至雙壽等人,便每一個都必定要保姑娘周全。姑娘在靈濟宮內,必定安然無恙。”
梅影展顏一笑:“我也知道是我想多了。蘭公子,叫你見笑。”
兩人進屋落座,蘭芽便拿出帶來的盒子,“我這回去南邊辦事,沒帶回什麼值錢的物件兒來,只有這兩盒我親手做的點心。姑娘若不嫌棄,還望笑納。”
梅影拆開了盒子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