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讓姐姐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
哪知世事無常,天意弄人。
江錦微微嘆了口氣,盯著樓湛的目光不再飄忽,眉目也柔和了些許:“回來了?”
樓湛點點頭:“嗯。”
這才是對她這個從未來過江家、甚至是第一次見面的外甥女說的。
江錦確實有腿疾,入秋時,秋風秋雨一來,便會痛得難以入眠,更別說正常行走。
在門邊等了這麼一會兒,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吩咐著入莊園,正要平時充當柺杖的兒子來繼續這個角兒,江蘊採一溜煙閃開,又蹦又跳:“找你外甥去,別找我!”
江錦的臉色黑得可怕,像是要將江蘊採抓回來暴打一頓。
樓湛眉毛抖了抖,對自己這位表兄實在無言,卻還是自覺地上前,準備扶江錦。蕭淮將她一拉,錯身上前,扶著江錦往莊園內走去。
兩人竟似相識,言談間頗為熟悉的樣子。樓湛跟在蕭淮身側,有些疑惑。
蕭淮從未和她說過他認識江錦,若是認識,在即將進入江家時,他會告訴她一些相關的事兒。
心頭正疑惑著,腦袋又矮了一記。樓湛黑著臉扭頭一看,果然又是江蘊採那個禍害。
“蕭世子這個外甥女婿倒是勤快熱絡。”因為父親在側,江蘊採也不敢太過跳脫了,低低感嘆了一聲,眼神一厲,“表妹,你可想知道你大舅舅的腿疾是怎麼回事?”
樓湛怔了怔,見他臉色難得的嚴肅冰冷,點了點頭,心中卻隱約有了猜測。
果然,江蘊採道:“十年前,姑父派人千里迢迢送來一個東西,我爹將東西藏好後不久,便時時有人來江家刺探情報,刺客也是一波一波湧來。我爹正是那個時候,不小心被刺客打傷,雙腿差點不保。後來好容易保住雙腿後,卻害了腿疾,一到秋冬之時,便會疼痛難忍,難以行步。”
他說著,臉色森森的:“後來刺客就不來了,可這仇怎麼可能就這樣清了?我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在追查到底是誰,也有些眉目了。”
☆、第五十七章
樓湛有些意外:“你查出是誰了?
江蘊採有些陰沉地搖了搖頭:“我還不確定。但我確定你知道。”
樓湛頓了頓,低聲道:“交州,南。”
江蘊採登時目露兇光:“他奶奶的!果然是他!”
見樓湛不解,他煩躁地撓撓頭,道:“十年前,他來過江家做客,只是一直裝得挺規矩,我爹都被他矇混過關,還真當他是來談一樁大生意的。”
進了門,便有莊園的下人迎來,江蘊採煩躁過後,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敲了敲樓湛的腦袋。
“別看莊子大,人太少了。江家的直系親親眷不多,旁系的都不在莊子裡。所以也別拘謹,想幹啥幹啥,不像你想象的三姑五嬸七大媽似的難纏。”
被他說破先前有些擔憂的小心思,樓湛窘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怎麼沒見到舅母?”
這個問題起先就想問了。雖然江錦這個大舅舅看著很要強,但身體上的這種根深蒂固的毛病確實很難以克服的,舅母怎麼不來扶著大舅舅?
“我母親早就仙逝了。”江蘊採滯了滯,毫不在乎地道。
知道問到人家的傷心事了,樓湛連忙道歉。江蘊採也一臉自然地接受了道歉,順手在樓湛腦袋上又來了一下。
他真是打得越來越順手了,樓湛氣極,黑臉看他:“你又打我做甚?”
江蘊採感嘆:“不知怎麼的,就是想打你,讓你哭一哭。”
還有這樣當表兄的?
樓湛瞪他一眼,看了看前面走著的蕭淮和江錦,快步跟上去。
江錦早就準備好了為三人接風洗塵,廳堂裡的飯菜也準備得差不多。有下人來領著樓湛下去沐浴更衣,樓湛沐浴回來,就見江錦準備的是件淡藍色的襦裙。
自從從雲京出發後,樓湛就再未穿過女裝,盯了那件襦裙半晌,才一件件穿上,擦淨頭髮,隨意梳了個髮髻,走出房間。房外早已有丫鬟候著了,見樓湛出來,將她領到了江錦面前。
蕭淮也洗去一身風塵,早已坐在座上等候。
見到樓湛來了,他看過去,目光在裙襬定了定,才緩緩往上看去。樓湛面龐清麗,雙眸黑白分明,清澈如水,換上了這身襦裙,更是亭亭玉立,秀致難掩。
他眉頭一舒,含笑看著樓湛走進來,向江錦見禮。
江錦看著樓湛,半晌,嘆道:“你和你母親長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