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衣若烈火,人如美玉。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打量間,沈扇儀幾步走到樓湛身旁,笑眯眯地看著她:“聽說前幾日大長公主找你撒了頓潑,有沒有受傷?”
樓湛搖搖頭,“走吧,待會兒就晚了。”
“不等那個圓滑鬼?”
指的是陳子珮。樓湛當朝有兩位好友,便是沈扇儀和陳子珮。可這兩位難得能和她融洽相處的,卻一直都不怎麼看得對眼。
“他同他的青梅竹馬先進去了。”樓湛淡淡道。陳子珮最近有事沒事都往靖王府跑,和她青梅粘粘糊糊,看得出陳子珮是真心喜歡靜寧郡主。
可樓湛分明記得,上輩子,陳子珮娶的不是靜寧郡主,而是雲京裡一個小官的女兒。
那段時間她同陳子珮之間的意見愈發不合,矛盾激化,幾乎撕破臉皮,背道而馳。陳子珮大婚之日送來請柬,她也沒去,只是派人到陳府送了禮。
後來過了一年,陳子珮就……
樓湛微微恍了神,卻被沈扇儀一拉,回過神來。
“發什麼呆呢?這不是還有我嗎?”
樓湛抿唇不語,同沈扇儀慢慢走到宮門前。周圍還有不少大臣在等友人一道,看見沈扇儀同樓湛,不免都搖了搖頭,湊近了竊竊私語。
兩人權當沒看見,站定等御林軍檢查完畢,又一同走進皇城。
長廊上盡是來去匆匆的內侍,有人瞥見兩人,見不是什麼大官,也沒來理。今日來的一品大員都有好幾個,誰還會來搭理兩個五品官員。
更何況還有個女吏。
沈扇儀看了看四周,突然湊近樓湛,低聲問:“你怎麼看?”
樓湛不明所以:“嗯?”
“臨淵啊。”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樓湛心中忽地一跳,眸色變換莫名,唇張合幾下,最終還是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沈扇儀細細看了看樓湛的神色,從那張冰冷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麼,不由失望地嘖了聲。
兩人來到二儀殿,此時已經有了不少人,太皇太后和皇上只會晚上的正宴來,眾人去拜了壽,在殿中無所事事,低聲交談。
男賓和女眷是分開的,正宴才會坐到一起。
負責迎客的老太監看到樓湛,頓時犯了難。樓湛身份特殊,要把她帶到女眷那邊吧,不太行,可讓她留在此處,也不太好。
……她到底算不算女眷?
正犯著難,忽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泉水叮咚般充滿朝氣:“汪公公,把樓大人交給我吧。”
汪公公側頭一看,哎喲一聲,臉上堆起了笑:“原來是小郡主,難怪奴才覺著這四周有陣陣花香飄來。”
樓湛跟著看去,不知何時來了個少女,穿著淡紫色的襦裙,髮間綁著條青色絲帶,一走路就隨著髮絲在風中飄揚。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身形纖纖似柳條,秀麗的面容仿若一朵初綻的荷花。
有點眼熟。
少女笑嘻嘻地湊到樓湛身邊,水靈靈的大眼中是掩不住的好奇和敬慕,聲音脆生生的:“樓大人,我是靜寧啊,我們見過的。”
她一說,樓湛就想起來了。
是在靖王府後門見到的那位,總是在無意間幫到她,陳子珮心心掛念的青梅竹馬,靜寧郡主蕭暮,蕭晚寧。
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好感,樓湛點了點頭,思考著怎樣才能讓面部表情看起來溫和一點。
……早上樓挽太打擊人了。
蕭暮伸手牽住樓湛,看了旁邊含笑不語的沈扇儀一眼:“沈修哥哥,人我就帶走了。”
沈扇儀大度揮手:“晚上帶回來。”
樓湛在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眉尖抽了抽。這兩人似乎還沒徵求她的意見吧?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樓湛還是任由蕭暮將她帶出大殿,一路穿花拂柳,走過幾道拱門,不知要去何處。
蕭暮蹦蹦跳跳地牽著樓湛,時不時回頭看看她的表情,等轉過一道長廊,才清清嗓子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那幫子女眷東家長西家短,嘴碎又愛比較,也煩人,所以帶你來個清靜的地方。”
前方有一座殿聳立著,有花樹高出牆面,搖曳生姿。
樓湛抬眸看了看,沉默一瞬,點了點頭。
蕭暮道:“這是堂兄送我的,我可以隨時來這兒住下,裡頭也沒有宮人,清靜得很,待會兒會有人送午膳過來,咱們就在這裡躲到正宴再出去。”
……靖王府的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