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這府中大半是她的人,他們是不願叫我知道的。”
這些年他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對付關家上頭,這個阮府卻是懶得管也沒心思管的。心愛之人都不在,哪裡算是什麼家呢?不是自個兒的家,誰耐煩收拾。
凌珣沒有再多說,見地上的關氏動了動似要醒來了,拿起一旁桌上的杯子又射向了她的腦袋,叫她再次昏了過去。
“我會去查。”心裡牽掛著小姑娘,凌珣不再多待,淡淡說完便欲離去。
這便是會護著女兒的意思了,阮庭舟扶著椅背艱難地站了起來,衝青年行了個禮:“此恩,來世必結草相報。”
這模樣倒與小丫頭甚為相像,凌珣微微挑眉,側身避了開:“不必多禮,應該的。”
應該的?!
阮庭舟抬眼看他,一瞬間便明白了。這是隻對自家閨女有不良企圖的狼崽子呢!
心中有些憋悶,剛想說點什麼,卻突然想到自己並無置喙的資格,阮庭舟微微一頓,仙人般清俊的臉上浮現一抹蒼茫與落寞。
罷了,孃親疼阿茶如命,婚事上必不會叫她吃虧的。
凌珣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腳步一頓,道:“關家勢大,若需要幫助,便拿著那玉瓶去梅家。”
“梅家?”阮庭舟愣了一下,而後猛地抬起了頭,“你說的是……凌陽梅家?!”
凌珣淡淡頷首:“梅家九爺這段時間在賀州,你去玉春樓尋他便是。”
說完不等人反應便點足而去。
阮庭舟緊緊握著手中的拇指大小的玉瓶,心頭的驚異遲遲消散不去。
凌陽梅家,比關家還要勢大的百年世家,曾出過兩位太子太傅,一位當朝宰相,如今的家主更是德高望重,門生遍佈天下的內閣大學士。這青年口中所說的梅家九爺……想必指的就是梅家主的嫡幼子梅劭了。
傳聞這梅九爺性子吊兒郎當,是上京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然梅家一家皆視其為眼珠子,疼得厲害,因梅家勢大,又深得先皇與今上信任,那時連尋常宗室子弟見了他都要避其鋒芒的……
這青年到底是誰?為何竟能識得這樣的大人物?!
一直掙扎在官場底層,處處被關家壓制,只能在夾縫中苦苦籌謀的阮縣令頓時陷入了深思。
***
凌珣找到阿茶的時候,她正在欺負人。被欺負的是來了和平村兩次的徐嬤嬤,這會兒她正被小姑娘壓在身下,死死地拽著頭髮毆打。
“嘶——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果真是賤胚子生的女兒,活脫脫就是個潑婦!哎喲喂——你,我警告你,你趕緊放開我,不然一會兒夫人來了,看她不打死你!”那徐嬤嬤平日裡也是養尊處優的,自然比不過從小就滿山跑的阿茶,這會兒竟是動彈不得,只能狼狽地咒罵哀嚎。
阿茶不說話,只是冷冷一笑,抓著這個出言侮辱她孃親的老婆子又是一個大耳光子。
一旁跟徐嬤嬤來的兩個丫鬟沒想到病歪歪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會突然跳起來打人,且架勢還這般兇狠,一時驚得愣了那,待徐嬤嬤捱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忙要上去幫忙。
第36章
第36章
然她們才剛一動,身後便傳來一陣駭人的寒意,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後背一陣劇痛,隨即整個人凌空飛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眼前猛地一黑,連來人是誰都沒看清,倆丫鬟便齊齊口中嘔血暈了過去。
異常高大,眉眼帶煞的青年緩步而入,如同冰山一般壓了過來,徐嬤嬤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尖叫怒罵聲戛然而止,臉上更是煞白一片,滿眼的驚恐。
竟,竟是這個煞星!他他他是怎麼進來的?!
“來……來人……”好半晌才找回了聲音,可她剛要叫,便被人重重一腳踩在了嘴巴上。
徐嬤嬤被凌珣這一腳踩得臉骨都要碎了,頓時痛得涕淚齊飛,渾身顫抖,像條瀕死的魚一般艱難而費力地掙扎了起來。
阿茶還坐在她身上,她這一動,小姑娘頓時驚得回了神。
“還好嗎?”青年低頭看著神色憤恨,滿眼怒意的小姑娘,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不好!”許是正在氣頭上沒工夫想別的,縱然凌珣出□□霆,小姑娘這回竟也沒有多害怕,愣了愣之後便回過神咬牙道,“她,她一直辱罵我孃親!我要打她!”
想起徐嬤嬤方才滿口的汙言穢語,以及那一聲聲的“狐媚子”與“賤人”,阿茶氣得厲害,又抬手用力地往徐嬤嬤身上揮去,只是手剛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