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中的黯然,白浩清想起心裡的猜測,凝重道:“為父會派人找到刺客幫你奪回昀兒。白府裡也會加強防備,所以無事,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府——只剩最後七日了!”
水卿卿心裡一緊,冷冷道:“白相是擔心皇后麼?”
見她點破,白浩清神情更是凝重,點了點頭,“陳皇后手段狠厲,而且最近與太后越走越近,足以看出,她對太后孃家的勢力從未放棄下。也就是說,她心裡還是執意讓三殿下娶琳柔郡主為王妃。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她前行道路中擋道的石子,她要出手除掉我!”
水卿卿冷冷一笑,又道:“只怕不止這些,若是讓皇后知道,我已發現了她做下的惡事,只怕更加容不下我了。”
“所以,這段時間你千萬要謹慎行事,不要再出差錯。”
白浩清沉聲叮囑著。可他那裡知道,陳皇后已做好了除掉水卿卿、以及整個白府的萬全之策……
直到天明,也不見無名回來。
但水卿卿此刻卻顧不上他,她要急著出府去朱雀巷找昀兒。
昨晚白浩清雖然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她的正院,但水卿卿卻知道,他一定會派人時刻監視著自己。
所以,她不敢貿然出府去找昀兒,怕洩露了是昀兒藏身的地方。
經此一次,昀兒好不容易離開白浩清的掌控,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讓昀兒落到白浩清的手裡的。
所以,那怕心急如焚,水卿卿也是像往常一樣的不動聲色,直到姚氏來邀請她一起去安華寺上香。
二月二龍抬頭,民間有踏青祈福的習俗,女眷們都會相約去寺廟燒香祈求平安福運。
除了尚在病中的楊氏與白凌薇,白府的其他女眷,都在姚氏的帶領下去京城香火最旺的華安寺燒香。
回到白府後,水卿卿無事都獨自呆在自己的正院裡,很少參與到白府其他事情裡去,所以姚氏以為燒香這麼多人,鬧哄哄的,水卿卿也不會去的,卻沒想過去請她時,她一口答應了下來。
與一眾女眷出了白府後,坐上馬車沒多久,水卿卿就出現了暈車的症狀,又嘔又吐,嚇壞了姚氏。
姚氏並不知道水卿卿有暈車之症,而水卿卿故意在上車前沒有服藥,假裝自己是身體突然不適,要打道回去。
姚氏那裡敢怠慢了她,連忙讓馬車調頭,送她回去。
成功與姚氏她們分開後,水卿卿再支走車伕,下了馬車悄悄往朱雀巷急步而去。
然而,她剛下馬車,就有一個小廝上前恭敬的喚她道:“表小姐!”
表小姐是水卿卿在侯府時大家對她的稱謂,離開侯府後,再沒聽過,所以乍然聽到,讓她微微一愣。
定晴看去,她才發現站在面前一臉憨笑的小廝,竟是之前在侯府負責打掃拱橋,並不顧嚴寒,幫她下水撈白玉盒子的那個小廝,海子。
在大街上遇到海子,水卿卿很是意外,等她看到海子喘著粗氣的樣子,才恍悟過來,敢情方才他一直跟在自己的馬車後面?!
水卿卿好奇問他:“你怎麼在這裡?找我可是有事?”
海子小心的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表小姐,是侯爺派小的過來給表小姐傳話的。”
說罷,海子小心翼翼的從身上掏出了血玉環佩,卻正是梅子衿的貼身佩帶之物。
如此,水卿卿對海子徹底放心起來,領著他走到了無人的街角邊。
海子輕聲道:“侯爺已知道了昨晚白府遇刺一事,侯爺想問,表小姐有沒有成功拿到藥?”
水卿卿心裡一暖,知道梅子衿是擔心昀兒的事,不由對海子輕輕點頭,“你回去轉告你家侯爺,事情已辦妥,讓他放心。”
海子歡喜的點點頭,又道:“侯爺說,若是事情已辦妥,就想約表小姐今晚去回味樓。今日是侯爺的生辰,侯爺說他馬上就要出發離京了,想再見一次表小姐。侯爺還說,若是可能,能帶上小羊羔就最好了——這是侯爺最後的心願了。”
聞言,水卿卿心裡一酸,忍不住紅了眼眶。
今天是梅子衿的生辰,她是知道的,她也很想為他慶祝生辰。
只是,她馬上要嫁做新人婦,而他也要迎娶五公主,她原以為,事到如今,他會放下她。卻沒想到,他還想著她與昀兒……
昀兒屬羊,正是他嘴裡的小羊羔。
聽聞他很快就要離京城奔赴邊關沙場,水卿卿根本捨不得拒絕他。可是一想到那日為了自己,他第一次在人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