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水卿卿這麼快就鬆了口。
她眸光如刃般紮在水卿卿的身上,並沒有讓手下的宮人住手,而就冷冷道:“你休想胡亂騙個藉口騙過我——先說說看吧,你與他是什麼關係?為何要偷偷在宮裡見面?”
水卿卿白著臉看了眼身邊的宮人,咬牙抑止住心裡的氣恨,冷聲道:“我既然答應告訴公主,就一定會如實相告。而我與公主所說之事,也關係到公主的安危利益和不久後與侯爺的大婚,公主何不單獨聽我說過後,再考慮將我們送去東宮?!”
聽到她的話,樂宜再次怔住,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了。
但她看水卿卿堅定的形容,卻不像說謊的樣子,心裡不由也緊了緊,遲疑片刻後,終是揮手讓露珠與那親信太監押了陸霖去後面關起來,自己則與水卿卿重新回到殿裡。
“說吧,本公主且聽聽你要如何編瞎話?”
樂宜復又在圓桌前坐下,眸光涼涼的看著她,冷冷嗤笑道:“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們之間的勾搭竟會如何牽連到本公主的安危——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水卿卿,我不會放過你的。”
重回殿內的水卿卿,密集的冷汗一點點的爬滿了她的後背,片刻已是濡溼了她的衣裳,黏溼的感覺讓她特別難受。
她重重喘息讓自己慌亂的心平靜自己,身子緊繃成弦,指甲掐進掌心都感覺不到痛了,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如何說服樂宜放過她與陸霖?
無數想法與數不清的念頭,甚至是瞬間冒出來的各色謊言堆砌在她的腦子裡,讓水卿卿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然而,心思百轉千回間,卻有一個突兀冒出的念頭一直牢牢佔據著她的理智,讓她的心境越來越激動,也越來越篤定。
因為,她突然想到,或許眼前這個給她下絆子的刁蠻公主,就是她一直苦想不到的轉機。
也就是說,她可以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讓她幫她們將能讓晉明帝甦醒的湯藥,送進乾清宮。
可是,樂宜會願意相信她,並幫她們嗎?
心裡激烈的做著鬥爭,下一刻,水卿卿眸光一沉,終是不再遲疑,上前去坐到了樂宜的對面,眸光一瞬不瞬定定的看著她,冷靜道:“若是我告訴公主,陸大夫進宮,是我請他進來救治皇上的,公主相信嗎?”
樂宜聞言一愣,眸光驟然沉下,面上卻是嫌惡道:“你休想誆我——若是想讓他幫父皇治病,為何不正正經經的領著他去乾清宮替父皇看診,卻鬼鬼祟祟的讓他裝成學徒的樣子與你在景仁宮私會,你當本公主是三歲小孩嗎?”
水卿卿沒有漏掉樂宜面容間一絲的神情,甚至是她眸光裡微妙的變化,她都看得仔細,高懸的心口不由微微鬆了鬆——
她知道,樂宜面上不相信她,可心裡卻並不如此。
或許,乾清宮裡的異常,甚至是久病不醒的晉明帝,身為公主的樂宜只怕早有察覺。
水卿卿苦澀道:“乾清宮若是能那麼輕易進入,我也不用花費如此大的心思了——我承認今日是故意激怒公主對我動手,也是故意讓召陸霖幫我包紮傷口,我所做一切不過是因為我知道皇上遲遲不醒,並不是病重所致,而是有人不希望他醒過來,甚至想……讓皇上一直就這樣沉睡過去……”
此言一出,樂宜徹底變了臉色,不敢置信的怔怔瞪著水卿卿,眸光裡一片驚疑,神情間湧動著恐慌,壓低聲音咬牙道:“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胡亂亂說,本公主撕了嘴……”
“這等大事,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亂說!”
水卿卿回答得異常鎮定。
而她越鎮定,樂宜公主就越慌亂。
下一刻,樂宜公主站起身對守在殿外的宮人道:“起風了,吹得本公主眼睛疼,趕緊將殿門窗戶都關了。”
說罷,她起身往內殿而去,對水卿卿冷冷道:“進來吧。”
水卿卿繃緊的心又鬆懈半分,連忙起身跟著樂宜公主進了內殿,來到了屏風後面的暖榻邊。
進到內殿後,樂宜公主的神情不再像外面那般自恃,已是呈現慌亂。
她看著水卿卿冷聲道:“你最好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父皇長臥不醒是受誰人陷害?你又是從那裡得來的訊息……你趕緊說清楚,不許有一絲的隱瞞……”
到了此時,話已說出口水卿卿就不會再瞞著樂宜公主。
何況,她還要靠她將陸霖的藥喂進晉明帝的嘴裡,讓晉明帝早日甦醒。
所以,水卿卿再不隱瞞,將心中的懷疑,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