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她一身孝服跪在靈堂。他不知道她是假冒的盛瑜,因為對盛瑜的厭煩,所以也質疑她的動機,執意要趕她出府。
兩人初次見面,就爭執敵對起來。但不可否認,從第一眼看到她,特別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明明嫵媚卻佈滿冰霜仇恨的美麗眸子震動到。
也正是那一眼間的震動,讓他在後來的日子裡,不知不覺的對她產生好奇和疑惑,一直想探清她身上的秘密,最後卻越瞭解越對她著迷……
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的奇妙,不論是水卿卿還是梅子衿,甚至是諸多看熱鬧的百姓,都無法想像,當年那個沖喜嫁進侯府的‘盛家么女’,會搖身變成郡主,最後再次風光嫁入侯府,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她的心上人梅子衿……
然而,就在全城的人都在圍觀這場盛大的婚禮時,京兆尹門前的鳴冤大鼓卻是被人敲得震天響!
敲鼓鳴冤之人,正是王定寶一家人!
原來,在梅子衿從白府接走水卿卿後,楊氏也跟著出門了,讓劉鬍子帶王家人到京兆尹擊鼓鳴冤。
在京城住了近一年的王家人,本是看到他們昔日的媳婦竟是相府之女,更是郡主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露面告狀,只想悄悄回本想西漠,卻被楊氏與劉鬍子慫恿著,再加上有太子和皇后出面,更是被許諾了十萬兩白銀,王家人就吃了老虎膽,聽楊氏等人的安排,在水卿卿今日成婚之際,來京兆尹鳴鼓喊冤來了。
京兆尹府尹李大人彼時正在侯府赴宴,值守的官員聽到王家人遞上的狀書,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家人竟是狀告定國侯梅子衿,霸娶王家媳婦水卿卿!
京兆尹的官員一再同王家人確認,才知道,王家人所說的媳婦水卿卿,就是今日大婚的相府嫡女莞卿郡主。
一時間,一石驚起千層浪,京兆尹值守的小官員根本不敢拿主意,只得派人悄悄去侯府請回府尹柳大人!
柳大人聽了手下的稟告,簡直匪夷所思,當場就判定王家人是造謠生事,派人將他們趕走。
官差堪堪將王家人趕到門口,到正在此時,出宮赴宴的太子李宥卻來到了京兆尹府。
聽聞太子親臨,柳大人與一從官員受寵若驚,領著眾官迎到門口,惶恐道:“太子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李宥聽著隔壁街的鞭炮喜樂聲,淡淡笑道:“本宮今日出宮赴宴,前路太堵,轉從這邊過去,順路來看看,李大人不必惶恐。”
柳大人混跡官場多年,隱隱覺得太子此時出現在京兆尹並非偶然,更是不由想到,這個莞卿郡主正是太子的表妹,之前還與太子訂過親,所以,一時間卻是猜不到透太子此行的意思。
李宥看著柳大人臉上慌亂不安的神情,眸光最後卻是落在了跪在一旁的王家人身上,緩緩笑道:“方才本宮離得很遠,就聽到這裡有人擊鼓鳴冤。今日可是定國侯府與相府大好的日子,怎麼會有人在此時喊冤呢?可是什麼要緊的大事?!”
柳大人正躊躇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跪在旁邊的王家人當家人、王定寶的父親卻是開始朝李宥喊起冤來。
如此一鬧,京兆尹的門口漸漸也聚集了不少路過的行人,等聽到王家人的控訴,一個個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李宥接過柳大人手中的狀紙,細細看了後,好看的收養輕輕一挑,冷聲道:“柳大人準備如何斷了此案?”
柳大人猜不透李宥的心思,只得小心道:“下官覺得,這等村野之人,必定是認錯了人……堂堂郡主怎麼會是他們兒子的媳婦?而且今日還是郡主與侯府大婚的日子,下官覺得他們大概就是滋事攪亂來著,不必理會……”
李宥點了點頭,道:“本宮覺得柳大人分析得在理,但——”
眸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家人,李宥冷冷道:“今日是莞卿大喜的日子,這些賤民公然敢在此擊鼓鳴冤,汙衊郡主清白,若是不細查清楚,就這般將他們趕走,只怕反而會讓人生出誤會,給郡主抹黑。”
柳大人頭上沁出冷汗來:“太子的意思是?”
李宥淡然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趁著大家都在,柳大人帶著他們當場與侯爺郡主對質清楚就行。切不可讓百姓以為,咱們偏袒權貴,不顧百姓死活!”
聽了李宥的話,柳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嚇得臉都白了,道:“可如今……正是郡主與侯爺大婚的之時,若是下官帶人去,耽擱了侯爺的婚禮,只怕……只怕”只怕脖子會被侯爺直接擰下來當凳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