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替昀兒謝謝老夫人的厚愛。只是,留下他,侯爺心裡的傷就難以癒合,而我也不願意與他離開,對不住了……”
聽了水卿卿的話,老夫人才恍悟過來,若是留下昀兒,不是時刻提醒著梅子衿,讓他不能忘記她嗎?
如此,侯老夫人也不再堅持,只是不捨的拉著昀兒的小手,流淚哽咽道:“既然如此,你務必好好帶著他,等他長大了,有機會回京,讓他回來看看我這個奶奶……希望到時,我還活著,有命再看到他……”
說完,老夫人又道:“你找到棲身的客棧後,託人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將他的衣裳服用品收拾好,讓葉媽媽給你們送過去。”
水卿卿道:“不用麻煩了……今日天色尚早,我不會再在京城停留,直接出城回西漠去,他要用的東西,我會在路上給他添置,謝謝老夫人……”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梅子衿醒來去找她,不讓她走,所以著急離開京城,心裡一酸,也感念她為梅子衿的付出。
水卿卿急著離京,不但是怕梅子衿醒來來尋她,不放她走。也是在擔心再生出其他的變故來。
冥冥之中,她總感覺方才李宥突然的態度轉變太過可疑,直覺,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與昀兒的,所以,她才會著急離開京城……
離開侯府後,水卿卿帶著小喜在府門外找到了等候在那裡王家人。
桂氏與王標看到水卿卿抱著一個孩子出來,卻並不吃驚,因為他們早就在楊氏那裡得知了水卿卿生子的事。
桂氏眸子裡閃過嫌惡之情,面上卻是涎笑著向昀兒伸手道:“喲,多好看的粉娃娃,讓婆婆抱抱,這下咱們王家有後了……”
重重開啟桂氏的手,水卿卿眸光冰冷的看向她,冷冷道:“這是我的孩子,跟你們王家沒有任何關係,休想碰他!“
桂氏被水卿卿凌厲的氣勢嚇到,再加上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這個生父不明的野種,所以,也不再吭聲。
王標在路邊租了兩輛馬車,他們三人坐一輛,水卿卿與小喜帶著昀兒坐一輛。
水卿卿讓馬車直接去驛站,去那裡尋趕遠途的商旅馬車,即刻出城。
聽水卿卿說要即刻離京,王標與桂氏都不約而同的臉色一變——楊氏答應給他們的十萬兩白銀,他們才拿了一半之數,另五萬兩說好事成後再給的,所以,還有五萬兩銀子沒拿的桂氏們們,怎麼捨得走?!
彼時,他們已下了馬車來到驛站的門口,見水卿卿執意要立刻出發,桂氏與王標又忤逆她不得,王標急得臉都漲紅了,桂氏卻眼珠一轉,上前對水卿卿打著哈哈道:“郡主,你看這個時辰,到飯點了,要不,咱們先去館子裡填飽肚子再走……”
從方才開始,水卿卿明顯的察覺到桂氏與王標的異樣,特別是剛才桂氏開啟荷包付馬車租錢時,水卿卿眼尖的看到了她荷包裡卷著的銀票,心裡頓時想到了什麼,不由擰眉冷冷的看著她,並不作聲。
見她這個樣子,桂氏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聲,面上卻是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巴結道:“從京城回西漠,路途遠著呢,這一路上,吃的用的穿的,還帶著一個娃娃,許多東西要置辦,不如咱們留下來住一晚,好好採買了東西,明天一早再走?!”
水卿卿心裡一片冰涼,知道桂氏他們必定是從陳皇后和楊氏她們手裡得了好處,不由冷冷道:“是有東西要買,還是你們有東西留在別人手裡沒拿乾淨——也不想想,你們招惹的都是些什麼人,自問你們拿了好處,有沒有命去享受!”
說罷,她再不與桂氏他們羅嗦,帶著小喜上了馬車,往城門而去。
桂氏與王標見她說走就走,實在拿她沒轍,但又捨不得到手的五萬兩白銀,於是急中生智,讓王標留下來去拿剩下的銀票,桂氏帶著王定寶隨水卿卿她們一起出城,在路上再等王標來匯合。
馬車裡,水卿卿換下了身上精美的喜服,連同脖子上母親給她的纓絡,一併收進了她的包裹裡。
小喜一直心酸的默默流著淚,水卿卿拉過她的手笑道:“小喜,等下送我到了城門口,你就下車走吧,回侯府也好,或者去尋你的家人……你不用跟我一起回西漠了……”
聽了她的話,小喜怔住了,不敢相信瞪大淚眼看著她,傷心道:“小姐,你這是要趕我走嗎?我不回侯府,我也沒了家人,我只跟著小姐就好,你不要趕我走……”
水卿卿心裡也是難過,但西漠的生活太過艱苦,她不忍心小喜跟著她一起去吃苦,只得繼續勸道:“我如今身份不同往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