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的眸光落在那邊躺在無名懷裡的水卿卿身上時,這個可怕的念頭非但沒有將他自己嚇到退縮,反而瞬間在他心裡紮下根來了……
而另一邊,府醫得了白浩清的令後,連忙現身往前方鬧成一團的人群走去,迭聲道:“大家讓讓,讓小的幫大小姐看看。”
白凌薇見府醫出現,得意笑了,連忙指著水卿卿對府醫道:“剛剛姐姐突然癱倒,你趕緊幫姐姐好好看看,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說罷,又對明顯驚慌起來的無名斥道:“趕緊將姐姐放下來,讓府醫幫她看診。”
從見到府醫出現那一刻起,無名再也冷靜不下來,一直緊緊的抱著水卿卿不願意鬆手。可奈何前路被白凌薇等人攔住,而這裡畢竟是白府,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位侍衛,不敢造次洩露身份,所以,困在原地無計可施。
可是,他卻不願意水卿卿染上阿芙蓉毒癮的事,被白凌薇發現,所以,一直不放下水卿卿給府醫診治。
但府醫得了白浩清的令,要確診水卿卿到底有沒有染上阿芙蓉之毒,而白凌薇也迫切的想證實心中的懷疑,所以,兩人都不肯退讓。
就在雙方僵持著的時候,躺在無名懷裡的水卿卿,卻無事人般的從無名的懷裡下來,對無名痴傻笑道:“我不想喝藥了,我想吃雲片糕了,你帶我去買呀……”
無名一怔,看著水卿卿傻愣愣的樣子,形容間卻沒了毒發時的症狀,心裡突然明白過來了,眸光一亮,回身對白凌薇與府醫道:“你們看,郡主無事了,所以就不勞煩二小姐與府醫了。”
說罷,又對水卿卿道:“屬下立刻帶郡主去街上吃雲片糕。小喜,我們走!”
見水卿卿突然間又好了起來,不止白凌薇與府醫呆住了,就連一直默默站在暗處的白浩清都心生詫異——
按理,按著她方才的症狀,加上府醫在她的小廚房裡發現了阿芙蓉,她定是中了阿芙蓉之毒無誤。
可若她方才真的是阿芙蓉毒癮發作,卻不可能在沒有解癮之前,片刻間又好了的。
難道,方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假裝的,意在不讓白凌薇搜她的包裹、幫無名解圍嗎?
可是,她不是傻了嗎?傻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的人,怎麼會知道想辦法幫無名解圍?!
越想,白浩清心裡越是疑雲重重!
而一想到方才心裡生起的那個念頭,他心裡更是激動澎湃。
所以,眼看著主僕三人要離府而去,白浩清再不遲疑,從暗處走出來,沉道:“你們要去哪裡?”
聽到白浩清的聲音,無名心裡一沉,然而不等開他開口,白浩清又道:“莞卿的病還沒好,你們怎麼能帶著她到處亂走——趕緊送她回正院去!”
無名怔了怔,不由看向水卿卿。
可水卿卿還是那副傻傻呆呆的樣子,眸光怔懵的看看這裡,又看看那裡,完全一副茫然無措的形容。
而見到父親出現、並出聲不讓水卿卿出府時,白凌薇與奉楊氏之命趕走水卿卿的金嬤嬤和採絹,都怔住了。
金嬤嬤與採絹自是不敢開口質疑,白凌薇沉不住,上前疑惑道:“父親不是說好趕她出白府麼?怎麼又讓她留下了?”
白浩清冷冽的眸光往白凌薇身上輕輕一掃,冷冷道:“為父做事,何時輪到你多嘴?而且為父只是同意讓莞卿換個清靜點地方養病,並沒有說要送她出白府——如今看來,還是住在她母親留給她的正院最好。”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呆住了,只有傻傻呆呆站在無名身邊的水卿卿,看到無名不走了,催促道:“我要吃雲片糕,快去買吧……”
說罷,就拉著小喜與無名繼續往外走。
白浩清攔住她,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水卿卿懵懂無知臉上,對府裡的下人吩咐道:“去,給大小姐去買雲片糕。”
說罷,對水卿卿道:“父親已差人幫你買去了,你回院子裡去乖乖等著,一會兒就有得吃了——走吧,父親送你回去。”
如此,有了白浩清的親口之言,沒人敢再趕水卿卿走,主僕三人又回到了正院裡。
白浩清更是難得的親自送了水卿卿回去。
一路上,他鷹隼般的眸光一直似有若無的落在水卿卿身上,心裡佈滿疑雲,更有著剋制不住的激動。
重新回到正院裡,小喜忙著將包裹放好,白浩清看著無名,徵詢道:“無名侍衛覺得,這正院可要添些人手伺候?或是就你與小喜二人足夠?”
無名沉聲道:“郡主如今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