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失口否認之時,水卿卿已甦醒過來,在榻上懨懨的躺著,神情間還是呆傻一片,可心裡卻是劃過寒芒……
見水卿卿甦醒過來了,李宥心裡翻騰著各種情緒。
從見到水卿卿毫不遲疑的吃下芝麻酥皮開始,他相信了她是真的痴傻了,可又總感覺有讓他思緒滯堵住的地方,讓他很是困惑。
他冷冷道:“既然無事了,本宮送莞卿回去吧。”
像上次般,陸霖也給水卿卿拿了去紅疹的良藥,吩咐小喜回去後幫她塗抹,送著他們離開了。
李宥一行剛走,憐姑姑就從內室出來了,著急的問陸霖,水卿卿出了什麼事?
為了怕被李宥發現,聽說水卿卿出事的憐姑姑,雖然心裡萬分擔心,還是咬牙躲在內室裡一直沒有現身。
陸霖嘆息道:“三殿下帶郡主去吃糕點,給郡主吃了致身體過敏的芝麻……姑姑不用擔心,郡主已經無事了。”
聽說水卿卿已無事,憐姑姑心裡的擔心才放下,蹙眉道:“沒想到郡主與公主一樣,都食不得芝麻。唉,這種確實得特別小心,特別是吃糕點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誤食了。”
陸霖想起梅子衿之前同自己說過的事,神情嚴肅道:“只怕郡主並不是誤會,而是三殿下為了試探她,故意給她吃的。”
聞言一驚,憐姑姑不敢相通道:“你是說,三殿下知道郡主不能吃芝麻,故意給她吃的?”
陸霖悶聲道:“沒錯,三殿下必定是見郡主今日來我府上,心裡對郡主起疑了,所以出手試探——想試探郡主是真傻,還是在假裝!”
憐姑姑心口一片冰涼,更多的卻是心痛——
枉費之前武寧公主將他當成親兒子般疼愛,可他竟然為了試探水卿卿,將可以致她於死地的芝麻親手餵給她吃……
直到這時,憐姑姑才信了水卿卿之前的話,相信李宥真的只是將她當做棋子的心狠之人……
見李宥親自將水卿卿送回家,白府眾人、包括白浩清在內,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李宥將水卿卿送回正院後,水卿卿就疲憊的睡下了,白浩清將李宥請到了他的書房裡,楊氏連忙唆使白凌萱親自前去奉茶。
李宥心事重重,悶悶的坐在茶桌前,根本沒有察覺到給自己斟茶的少女是白家三千金白凌萱,也是他不久要迎娶的側妃。
白凌萱心中早就傾慕著這位出身高貴、又卓越不凡的俊美皇子,如今近距離的看著他,更是覺得他俊美異常,惹得她心口直跳,斟茶的手都止不住激動的微微哆嗦。
白浩清看著李宥眉頭鎖緊的樣子,越發的摸不清他的心思。
他遲疑著正要將白凌萱正式介紹給李宥認識,卻見李宥不耐煩的朝斟茶的白凌萱擺手,對白浩清悶聲道:“讓她們都退下,本宮有話單獨同相爺說。”
見他面色凝重,白浩清心裡一沉,連忙使眼色讓白凌萱下去。
白凌萱在楊氏與母親寧氏的慫恿下,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敢進來見李宥,沒想到他竟是連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就將自己攆出來了,頓時又羞又惱,差點哭出來了。
可由始至終,李宥都未看她一眼,見屋內的下人退下後,對白浩清沉聲道:“相爺可知,今天下午,兵部尚書收到邊關八百里加急的奏摺,本宮看了看。相爺猜猜,梅子衿在奏摺裡同父皇提了什麼要求?”
白浩清小心的窺覬著李宥陰沉的神色,再聯想到陸霖今日的到訪,心裡已是猜到了什麼,面上卻是一臉茫然的疑惑道:“梅侯爺心思素來難猜,他之所需,本相哪裡猜得到?還請殿下明示!”
眸光涼涼的看向白浩清,李宥冷冷嗤笑道:“白相素來料事如神,如此顯而可見的事,白相怎麼就猜不到了?”
白浩清臉色一變,李宥也不再轉彎,冷冷道:“梅子衿在奏摺的最後,請示父皇為他與莞卿賜婚!”
雖然白浩清心裡已有所料,但親耳聽到李宥說出來,白浩清還是挺震動的。
片刻後,白浩清回神苦笑道:“殿下怕是在逗微臣開心罷。莞卿如今成了這個樣子,莫說嫁人,只怕生活自理都成問題,堂堂梅侯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提出這樣的請求?!太不可能了……”
“莫說可不可能,本宮今日只想問相爺,如今莞卿成了這樣,她的婚事自是由你這個做父親的做主。若是父皇向你提起,問你的意見,相爺是同意還是拒絕?”
自從看到梅子衿請求賜婚的奏摺後,一慣冷靜隨然、自信滿滿的李宥,心情異常的狂躁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