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老夫人驚詫的形容更是震動!
她看著站在梅子衿身邊的昀兒,不敢相信,這個會喊會走,像個小大人般的乖巧孩子,竟是她曾經的小孫子昀兒!
當初昀兒被梅子衿抱離侯府時,不滿半歲,還是個躺在襁褓裡屁事不懂的嬰兒,沒想到轉眼大半年過去,他竟是會走路了,還會喊爹爹!
天生的血脈親情,還有那半年的陪伴,讓老夫人心裡一直捨不得昀兒。
所以,那怕心裡再氣憤,可老夫人看到昀兒的份上,再想到今日是他的生辰,不想觸了昀兒的黴頭,也壓下心頭的怒火,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昀兒竟是滿週歲了——快過來,讓奶奶看看你。”
見老夫人熄了怒火,梅子衿領著大家起了身,抱了昀兒送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將昀兒抱起坐在她的懷裡,想著他之前在侯府時那些事,不覺溼了眼眶,抹著眼淚嗔罵道:“沒良心的小東西,奶奶帶你那麼久,走了也不見你回來看奶奶一次……竟是偷偷長這麼大了,看來奶奶給你做的那些衣裳都做小了,穿不下了……”
昀兒懵懂的看著老夫人,似乎不太明白老夫人在說什麼,只是回身拿胖乎乎的小手指著梅子衿,奶聲奶氣的喚了一聲‘爹爹’。
老夫人微微一愣,下一刻卻是明白過來,面容一滯,“你是告訴奶奶,他是你爹爹對嗎?”
水卿卿見老夫人臉色不對,連忙上前從老夫人懷裡接過昀兒,惶然道:“老夫人熄怒,昀兒自學說話起,就只會喚爹爹……而他現在還不懂事,所以一直胡亂叫著……”
水卿卿知道,梅子衿對昀兒的身份不在意,可老夫人既然已知道昀兒不是侯府的孩子,怎麼會接受梅子衿做他的父親?!
堂堂定國侯,怎麼能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做兒子?!
聽了水卿卿的解釋,老夫人神色越發的低沉,而梅子衿也變了臉色,心裡更是心痛難受不已——
昀兒明明只喚他一個人做‘爹爹’,根本不像水卿卿說的那樣逢人亂叫。
可他也知道,水卿卿這樣說,是為了不讓母親生氣。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想聽到她說這樣違心的話。
所以,不等老夫人開口,梅子衿已沉聲道:“不,昀兒並不是亂叫,他一直喚得就是我,我就是他的爹爹。”
聞言,老夫人剛剛壓下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
她冷眼看著一臉急色的梅子衿,冷冷道:“自己的孩子不要,卻巴巴的認著別人的孩子——多大的出息!難道咱們定國侯府的香火就要在你這裡斷了嗎?你有臉去面對梅家列祖列宗嗎?”
說罷,老夫人氣怒站起身,眸光掃過一旁滿桌子的飯菜,再冷冷的看向臉色蒼白羞愧的水卿卿,最後眸光落在她懷裡的昀兒身上,咬牙忍下嘴邊的話,冷冷道:“看來老身今日來得不是時候。你們先給孩子過生辰吧——有什麼事,以後老身慢慢同你算帳!”
最後這句話,老夫人自是說給梅子衿聽的,卻也讓水卿卿全身如墜冰窟……
老夫人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都怔在那裡。
半晌後,水卿卿強忍著心裡的心酸,招呼著大家入座吃飯,惟獨將梅子衿推了出來。
從老夫人出現開始,梅子衿明顯心神不寧起來。
水卿卿笑道:“你去看看老夫人吧,她剛剛來到這邊關,辛苦奔波,只怕如今連個落腳歇息的地方都沒有,你去幫她打點好,好好陪她說說話……”
幾個月不見,梅子衿也明顯發現母親蒼老了,鬢角的白髮也多了,形容憔悴,心裡很是不捨愧疚,但——
他傷情道:“可今日是昀兒的生辰,他一直等著我給他慶生,如果我就這樣走了,他肯定會傷心的……”
水卿卿心裡一片苦澀,面上卻是淺淺笑著,抬眸定定的看著一臉為難的梅子衿,輕聲道:“侯爺先前不是問我,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麼?我的願望就是,能年年歲歲的陪在昀兒與侯爺身邊,陪你們過你們的每一個生辰。”
梅子衿心裡一片感動,動容道:“所以……”
“所以為了能讓以後的人生,我都能陪侯爺與昀兒渡過,侯爺不要在意這一時的缺失,去好好照顧老夫人,同她好好說說話,讓老夫人消氣……昀兒那裡,我會幫侯爺說好話的,他畢竟年紀小,不會生侯爺的氣……”
說罷,水卿卿硬著心腸推著梅子衿下了臺階。
梅子衿臉上滿是愧疚,握著水卿卿的手道:“今天你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