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名誤會自己,水卿卿想向他解釋,但話到嘴邊,想到之前劉茵對她說的話,她心裡一滯,又將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下了。
是啊,無名對她的感情她是知道,但……在這之前,她的心早已給了梅子衿,既然如此,她寧願他誤會,也不要他對自己抱有希望。
如此,她並不否認,道:“我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侯爺了,所以帶著昀兒來這裡投奔他……”
水卿卿的話,彷彿在無名傷痕累累的心上撒了把鹽,讓他心口疼痛到抽搐。
他眸光沉下去,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冷冷嗤笑道:“既然郡主將他當成了最後的依靠,為何卻一個人躲在這裡哭,更是連拿真面容去見他的勇氣都沒有?!”
身子一顫,水卿卿窘迫無措的看著無名,囁嚅道:“我……我正準備去見他的……他之前一直重傷昏迷來著……”
“是他親自下令趕你出來的。”
無名無情的揭穿她的謊言,痛心憤恨道:“他可是也聽信了京城那些不實的謠言,不相信你……”
水卿卿心裡微微顫慄著,她不去理會無名刺心的話,更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只得苦澀笑道:“你身上的傷好了嗎?劉茵呢,還有吳大哥他們呢?他們現在都還好嗎?”
無名見她逃避,那怕心裡再憤怒,也不忍心再打擊她,默默的看著她道:“我們都好……昀兒還好嗎?”
水卿卿笑道:“昀兒挺好的……我們也都挺好的……”
無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郡主以後有何打算?”
水卿卿故做鎮定道:“我打算在這裡暫住下來……以後,以後再隨侯爺一起回去……”
握拳的手微微顫抖,無名涼涼笑道:“既然如此,屬下也沒什麼好擔心了,就此向郡主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
無名一走,水卿卿心裡再次落空,一個人怔怔的在院子裡坐到了天亮……
既然決定暫時在潼古關住下,水卿卿看著不多的盤纏,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出門去找活計。
小喜本來要去的,但相比水卿卿,小喜平日裡除了伺候主子,更是沒做過什麼粗活,所以,她出去根本找不到謀生的活計。
然而,不等水卿卿出門,昨天解僱她的那個帥府管事卻涎笑著臉找上門來。
原來,就在梅子衿惴惴不安之時,找尋了一天一夜的三石卻帶來了驚天的好訊息,告訴他,不但找到了那個老嫗,更是發現了小喜與昀兒與她在一起!
梅子衿欣喜若狂,如此,百分百確定那個老嫗就是水卿卿了。
連一直抱懷疑態度的陸霖,聽到小喜與昀兒與她在一起,也歡喜起來,終是相信了梅子衿的話,那個老嫗真的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莞卿郡主!
三石抱拳笑道:“爺,屬下立刻去請郡主和公子來帥府。”
陸霖也歡喜笑道:“快去快去,好不容易找到她,當然不能再耽擱,免得她又跑了……”
梅子衿卻遲疑了,沉吟片刻後對三石道:“你去悄悄只會管事,讓他出面,無論如何都要將她重新請回侯府來當差——記住,此事只能我們三人知道,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她的身份。”
聞言,三石與陸霖都回過神來,連忙鄭重應下。
如此,府裡的管事在得到三石的提醒後,去到水卿卿租住的屋子,死纏爛打的讓她重新進入侯府當差。
水卿卿心裡隱隱感覺到不安,所以一直沒有答應管事的請求。
她看著一臉惶然急切的管事,淡然道:“府裡做事並不差我一個,我既然出來了,就不想再回去了。”
管事見她不同意,急得連忙道:“你有所不知,最近因為戰亂,這裡要找像你這麼能幹會做事的簡直太難……你昨日走後,新來的僕婦辦壞了差事,連累我們廚房的人都被公主責罰了……你隨我回去吧,我給你加工錢,求你了,就當幫忙……”
水卿卿還在猶豫,但想到要賺錢養活昀兒和小喜,也知道如今戰事吃緊,城中找事做並不容易,就答應了管事重回侯府做事。
辦妥事情的管事,喜滋滋的在三石那裡領了賞,並按著三石的話,將水卿卿安排進了梅子衿所在的上房當差。
為免不引起管事的懷疑,三石跟管事說,水卿卿是他遠房的一個親戚,所以才對她格外照顧了些,讓他保守秘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那怕是樂宜公主與唐姨娘她們都不能說。
三石雖然只是一個奴才,可卻是梅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