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願意醒來……
後來,梅子衿因急事被三石叫走,水卿卿怔怔的看著面前碗裡,他親手為她抽乾淨魚刺的魚肉,久久回不過神來。
因從小在西漠長大,她莫說吃魚,就是連見都很少見過。
到了侯府以後,她在老夫人設的家宴上,第一次嚐到魚肉的鮮美,卻也因為第一次吃魚,差點被魚針卡到,嚇得她想吃又不敢再吃……
沒想到,這一切竟都被他看在眼裡,並……記在了心裡。
空寂的心房在這一刻被填滿,水卿卿無措的想,今日,她約他在外面見面,原是要斬斷他心中的情愫,卻不想最後讓自己越陷越深……
未來,她可要如何是好啊……
小喜從外面進來,看著水卿卿糾結痛苦的樣子,遲疑半晌,終是上前鼓起勇氣輕聲道:“小姐這又是何苦?其實……小姐跟著侯爺,卻是很好的歸宿,小姐又何必違背自己的心意狠心拒絕……”
聞言,水卿卿從痛苦中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的看著小喜,震驚道:“方才那些話……你全聽到了嗎?”
小喜慌亂的擺手,急聲道:“小姐莫誤會,方才我並沒有偷聽你與侯爺的對話……只是我跟在小姐身邊,看得很清楚,知道侯爺對小姐的心思,也猜到小姐今日約侯爺來此是為了什麼……”
小喜並不傻,從白俊峰之事起開始,她就察覺到了梅子衿對水卿卿的維護之情。
而大年三十的晚上,他突然出面救水卿卿,更是讓小喜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之前,初二回盛家時,盛家老爺與夫人向她問起水卿卿在侯府的事情來,更是著重問水卿卿與梅子衿的關係,當時,小喜卻一個字都沒有說,不自由主的替水卿卿隱瞞下來。
其實,因為盛瑜的關係,小喜確實如水卿卿預料的那般,心裡怨恨著梅子衿,但後來看到水卿卿替自家小姐嫁進侯府後,所經受的白眼和苦難,才明白,她的這一生,或許可以過得很好,但因為做了自家小姐的替身,卻更加悲慘……
所以,那怕怨恨梅子衿,小喜卻也希望水卿卿能與她在一起,得到愛護和真正的歸宿……
遲疑片刻,小喜又鼓起勇氣又道:“小姐可是擔心,如果跟侯爺在一起,會讓老爺夫人責怪,從而……從而暴露出你真正的身份?”
聞言,水卿卿徹底震住,目露緊張的看著小喜,艱難開口:“小喜,你……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了,我……沒有失憶?!”
小喜輕輕點頭,並不隱瞞。
“小姐,其實從你進侯府第一天開始,奴婢就懷疑過你並沒有失憶……而昨晚,你與那個面具人在院子裡說的話,奴婢都聽到了……”
水卿卿腦子裡一片轟鳴,冷汗從身上層層膩出,汗溼一片。
良久,她苦澀笑道:“既然你已知道,我也無需再對你隱瞞——我確實沒有失憶,只是過往許多事……不便向人提起,我只有假裝失憶。而我替代你家小姐出嫁,不單單是為了保持盛家與侯府的聯姻,更是為了我自己的目的……”
小喜再次輕輕點頭,輕聲道:“我相信小姐的話。小姐有自己的難處,對盛家也是真心,不然也不會將那些好東西自己捨不得用,都送回去盛家,給兩位小姐添嫁妝——小姐是個知恩報恩的好人。所以,奴婢想,那怕讓老爺與夫人知道了你與侯爺的事,也不會怪你的。所以,小姐就放寬心,不要再為難自己。”
小喜暖心的話,讓水卿卿感動不已,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是滾滾落下。
“小喜,你不怪我欺騙你嗎?我真的是有苦衷……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想起那晚面具人提到的孩子,小喜本想問她,她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和白姨娘與小世子有關?
但話到嘴邊,想起水卿卿方才的話,她終是忍下,不再追問什麼。
主僕二人,相互坦誠過後,還是像往常一樣的相依為命的過活。
小喜服侍水卿卿整理好衣容,一起下樓離開回味樓回侯府。
而她們走後,隔壁廂房的房門突然開啟,白凌薇氣得發白的俏臉出現在門口,凌厲的眸光狠狠盯著遠去的人影,面容扭曲猙獰,氣恨得說不出話。
身後,一臉陰險得意的白俊峰緩緩踱步出來,冷冷笑道:“妹妹,哥哥沒有騙你吧。這下你可是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寡嫂偷情小叔子,萬萬錯不了了!”
白俊峰煽風點火的話,落進滿腔怒火的白凌薇心裡,更是如烈火焚般的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