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身卻是赤。裸著坐在內室的暖榻上,一絲不掛……一覽無遺!
或許是因為剛剛泡過藥浴,再加上梅子衿一直在運功逼毒,他光潔精健的身軀上顯露出一層誘人的潮紅。一頭漆黑墨髮還沒幹透,不像平時那般一絲不苟的綰起,稍顯凌亂的散在腦後。而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更是朦上了一層水霧,給他冷峻的面龐添上了一份難得的柔和。
此時,出現在水卿卿面前的,不再是那個面容嚴峻,衣著高貴威風凜凜的定國侯。這樣形容的梅子衿,卻是她從沒見過的。
所以,陡然看到這樣形容的梅子衿,水卿卿完全怔愣住,忘記了自己進屋來的目的,也忘記將驚愕的目光從梅子衿赤。裸的上身挪開;微張著嘴呆呆的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梅子衿也完全驚住,他沒想到水卿卿會故意支開陸霖突然闖進內室來,一時間竟是連塊遮身的被毯都來不及拉過來遮身。
神思受刺,他體內凝聚的內力一時間把握不住,在體內亂躥,硬生生的逼得他吐出鮮血來。
‘噗……”
回過神來的水卿卿正要落荒而逃,見到梅子衿突然口吐鮮血,嚇得她腳步一滯,下一刻身子已是不由自主的向他奔去,一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侯爺……”
帶著黑紫的鮮血從嘴角溢位,沿著梅子衿的胸脯流下,觸目驚心!
而她的雙手觸到他的身子時,一股凍手的寒涼之感讓她雙手一顫。
她一面攙扶住他,一面從身上掏出手帕幫他拭擦嘴唇胸口的血漬,卻被他伸手攔下。
顧不得紮在十指尖的銀針,梅子衿拼著最後的一絲力氣,一把攥住水卿卿落在他胸口的小手,喘著粗氣恨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兩人離得這般近,水卿卿驚恐的看著他眸光裡的寒意,更是看著他眉心眼角以可見的速度凝結白霜,心肝嚇得直抖,哆嗦道:“我……我剛才喝茶時,不小心將身上倒溼了,想進內室來清理一下,沒想到侯爺也在……”
進內室之前,水卿卿顧不得燙,將陸霖給她倒的茶倒了一半倒在自己的衣裙上,裝著是進內室來清理衣服,‘誤撞’進來的……
聞言,梅子衿的眸光飛快的從她身上掃過,果然看到她裙身上沾到了茶漬印,眸光裡的寒意消失貽盡,整個人卻是被寒痺之毒攻心,無盡的寒意與僵痺感排山倒海的襲來,前一刻還呈現潮紅的身子冷得就像一塊冰雕。
他抖著蒼白的雙唇啞著嗓子艱難道:“我沒事……不要讓侯府裡的人知道……”
話未說完,人已是毒發暈厥倒在榻上。
陸霖恰在此時進來,看到一身血汙、暈厥過去的梅子衿,臉色大變,連忙上前察看搶救。
水卿卿蒼白著臉守在一旁,看著不醒人事的梅子衿,心口揪成一團,臉色煞白,腦子裡全是方才梅子衿泛紅卻冰涼的身子,和吐出來的黑紫汙血……
他中毒竟是這般深了麼?
還有,方才屋內並不見巫醫的身影,為他解毒的人也是陸霖,用的方法也是陸霖的方法。
為什麼不用巫醫的解藥解毒!?巫醫又去了哪裡?!
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卿卿怔怔的站著,腦子裡一片混亂。
半個時辰過去,陸霖再次用銀針護住梅子衿的心脈,回頭看著一臉蒼白的水卿卿,不滿道:“表小姐,你怎麼進來了?”
陸霖的話裡明顯帶著責備的意思,水卿卿咬牙顫聲道:“方才,我不小心倒溼了衣裙,想進內室來整理一下,不想打擾到侯爺……陸大夫,侯爺他怎麼了?可是得了什麼重病,我方才都看到他吐血了……”
梅子衿不想讓侯府的人知道他中毒一事,才會在這次毒發之前來陸霖的府上,以免被老夫人她們發現。所以,陸霖明知他的心意,又怎麼會將他中毒的事告訴給水卿卿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水卿卿早已從面具刺客那裡得知了此事,她此時提起,卻是向他問清心中有許多疑問。
陸霖躲閃著水卿卿的追問,從身上拿給她一個玉色藥瓶,氣惱又尷尬的送客,“藥既然已給你了,盛姑娘請先回去吧……侯爺之事,姑娘就當沒見過。”
水卿卿今日冒失上門,不單是弄清巫醫在哪裡,更是為了梅子衿身上的寒痺之毒。
而如今見他已是毒發,她如何會走?
看著一直昏迷不醒、且身上慢慢凝滿白霜的梅子衿,水卿卿心裡慌亂直跳,語氣強硬道:“我好歹也算半個侯府人。如今侯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