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3 / 4)

從袖中摸出一卷文書,由太監交遞到了御案之上。

梁帝慢慢展開書卷,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沒什麼,越看臉色越陰沉,等看到第三頁時,已是氣得渾身發抖,用力將整卷文書摔在地上。

紀王原本就坐在梁帝身側,這時悄悄俯身過去拾起文書看了起來,結果還沒看到一半,也已面如土色。

“陛下,這五份證詞是分別提取的,所述之事盡皆吻合,沒有破綻,臣認為是可信的。”蔡荃仍是靜靜地道,“從最初那名盜匪為了減罪首告開始,臣一層一層追查上去,真相越來越讓人驚心。其實查到現在,臣自知還遠遠沒有查到根兒上,但既然已經牽涉到同級官員,臣就不能擅動,所以今日入宮請旨,請陛下恩准命廷尉司派員監察,臣希望能夠儘快提審大理寺卿朱樾。”

“雖然說最終指認到了朱樾頭上,”紀王怔怔地問道,“但是……但是朱樾為什麼要指使這些人引爆私炮坊啊?

對於這個問題,梁帝用力抿緊了唇角,蔡荃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為什麼?如此天真的問題大約也只有詩酒風流的紀王才問得出來,而即使是紀王自己,他也在剛問完沒多久就反應了過來。

朱樾的後面是誰,不用審也知道。以那種慘烈的方式揭露私炮坊的隱秘,從而煽動起重重民怨指向當時的太子,這樣做會給另一人帶來多麼大的好處,那當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梁帝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暈,早就氣得四肢冰涼,說不出話來。

私炮坊、朱樾、大理寺、懸鏡司、夏江、衛崢……這些名詞混亂地在腦子裡翻滾,令他昏沉沉頭痛如裂,而在這一團亂麻之中,唯一清晰的便是從過去到現在那一貫的手法。

成功地扳倒了太子之後,目標已改成了靖王。如果說前太子還算是自作自受被譽王抓住了痛腳的話,那麼這次對靖王就是赤裸裸的構陷了。

然而更令人心驚的是,譽王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可以聯合到夏江,可以讓一向只忠於皇帝的懸鏡司為他移囚設伏,最終給靖王扣上犯上作亂這個大罪名。

對於梁帝而言,懸鏡司的背叛和欺瞞,已經突破了他容忍的底線。

“宣譽王。”梁帝從牙縫裡擠出來這三個字,雖然語調低沉,卻令人遍體生寒。紀王看了正襟危坐的蔡荃一眼,有點預感到既然掀起的大風浪。說句實話,他真的不想留在現場旁觀這烏布密佈的場景,可惜又沒那個膽子在這個時候起身要求告退,只好乾嚥一口唾沫,坐在原地沒動。

譽王在接旨進宮之前,已經得到了禁軍查封懸鏡司的訊息,可百般打聽也打聽不出來起因為何,正象沒頭蒼蠅似的亂轉的時候,梁帝宣見的旨意便到了。

這個時候宣見,那肯定不是因為思念這個兒子想看看他,再想想梅長蘇這個最擅長暗中翻雲覆雨的人,譽王突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奉旨進宮這一路上,腦汁幾乎已經絞乾,冷汗幾乎已經出透,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見召,有何吩咐?”進入暖閣,譽王來不及看清四周都有哪些人,先就趕緊伏地行禮。

回答他的是迎面擲來的一卷文書,帶著風聲砸在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痛。

“你自己看,這是什麼東西!”

譽王在這聲喝斥中戰慄了一下,但他隨即穩住自己,快速將文書拾起,展開讀了一遍,讀到後來,已是面色青白,汗如雨下,一個頭叩下去,嘶聲叫道:“父皇,冤枉啊……”

“指認的是朱樾,你喊什麼冤?”梁帝迎頭罵道。

“呃……”譽王還算有急智,只哽了一下,隨即道,“朱樾是兒臣的內弟,這證詞明著指認朱樾,實際上都是衝著兒臣來的,父皇聖明,應該早就知道……”

“這麼說,你這聲冤枉也算喊的順口,”梁帝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要替朱樾擔保了?”

譽王不敢信口答言,斟酌了一下方道:“這些都是刁民指認,父皇豈能輕信?朱樾一向並無劣跡,這個罪名……只怕冤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陛下,”蔡荃欠身行了一禮,道,“臣也認為確有可能會冤屈,但指認朱大人的是他貼身的親隨,不是無關外人隨意攀咬,如若就此含混而過,於法理難容。故而臣懇請陛下恩准,影印開朝之後,立即詔命三司派員,明堂會審,務必將此案審個水落石出,以還朱大人的清白。”

“明堂會審?”梁帝面色陰沉地看著譽王,“景桓,你以為如何?”

譽王咬緊了牙根,腦子裡嗡嗡作響。朱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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