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1 / 4)

她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反而弄得譽王心中癢癢的,欲要多些溫存,卻又實在珍愛這個女子,不好造次孟浪,也只得咳了一聲,強自按捺住心猿意馬,眼睜睜看著她去了。

很快,刑部尚書齊敏就得到了譽王府來使傳遞的訊息。本來與得力司官已商量好了如何收買證人,如何重提口供,如何更改屍格……總之所有的手腳十停已做好了九停,卻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一聽說還有一個目擊人證是紀王爺,齊敏一個頭頓時變成兩個大。雖然譽王的意思是讓先探探紀王的口風,但齊敏卻知道這個口風探不探也就那麼回事。紀王性情爽直是眾所周知的,再說了,他就是不爽直,也犯不著為一個打死人的紈絝小兒作偽證。既使文遠伯沒有對他有過任何的請求,一旦皇帝問他,他也絕對是要說實話的。

不過既然譽王吩咐了說要探探,那探都不探一下當然不好,所以齊敏告了兩天假,準備親自到紀王的溫泉山莊去走一趟。

儘管出發之前,齊敏已做好了白來一趟的準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結果會來得那麼早,那麼快。

刑部尚書無功而返的原因,倒不是因為紀王的口氣有多硬,說實在的,當齊敏知道自己此行純屬白費的時候,根本還沒有見到紀王。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只是有點巧合。

虎丘是溫泉聖地,山莊林立,紀王的別院是其中規模最大,建造得最舒適的一座。凡是跟紀王有交情的人,來了虎丘都會選擇借住在這個別院裡。

比如因為風流灑脫而與紀王有忘年之交的言豫津。

總是很開心的國舅府大少爺,有些憂鬱的寧國府大公子,有些沮喪的寧國府二公子,三人組在別院外剛一遞帖求見,紀王爺立即歡歡喜喜迎了出來。

雖然輩份不同,年紀差著一大截,但一生只愛風花雪月的紀王仍保留著年輕時的那個瀟灑勁兒,與這些晚輩們相處得甚是愉快,並無中間隔著鴻溝的感覺。

來了有活力的客人,中間又有一個是他最喜歡的小豫津,紀王很高興,置酒宴客,花天酒地,大家喝到興致高昂時,當然是無所不聊。

一開始說的自然是脂濃粉香的靡豔話題。品評起京城的美人來,紀王的心得絕不會比琅琊閣主少,一談起來就眉飛色舞。言豫津也是憐香惜玉之人,最仰慕的就是妙音坊的宮羽,兩人一開聊,頓時好不投機,一直從妙音坊說到了楊柳心,然後順便就聊到了楊柳心的那樁命案。

紀王於是大著舌頭道:“我積(知)道,我當……當時就……菜(在)啊……”

言豫津睜大了眼睛:“你……你也在啊?那是怎麼……怎麼打死的?”

紀王雖然舌頭有點大,但神智還很清醒,不僅清醒,他還很興奮,被言豫津一問,立即繪聲繪色,如同講故事一般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其他兩個聽眾倒也罷了,偏生言豫津是個交遊廣闊的人,又愛竄門聊天,第二天,他出門去拜訪虎丘其他貴族莊院時,隨便就把這則紀王親睹的血案當成談資到處散播了。

於是當齊敏到達虎丘的時候,差不多所有來此休閒的達官貴人們都已經知道,何文新確實親手打死了人,是紀王爺親眼看得真真兒的……

這種狀況下,探紀王口風的事情已經毫無意義,刑部尚書只好在心裡暗歎一聲:“何大人啊何大人,不是我不盡心幫你,實在是你兒子……也太倒黴了一點……”

第三卷 翻雲覆雨 第九章 祭禮

按大梁國的律法,死刑犯只在每年的春秋兩季固定的時間段裡被處死,稱為“春決”與“秋決”。當何敬中知道自己的兒子脫罪無望,只能被判死刑之後,便轉而請求齊敏拖延時間,延到春決之後再判,這樣就能多活一些時日,指望再出現什麼轉機。

可是何敬中打的這個主意,文遠伯怎麼會不清楚。他現在手中有了重量級的證人,京城輿情也是非常偏向他的,所以態度更是強硬,在刑部日逼夜逼,逼著開審。太子數日前剛折了一個戶部尚書樓之敬,如今得了這個報復的機會,豈有輕易放過之理?指使手下御史連引數本,彈劾齊敏怠忽職守,隱案不審。就這樣沒幾天,刑部就有些撐不住了,譽王也覺得既然都決定殺了,多活半年也沒有意義,所以默許了齊敏,沒幾日就升了堂,人證物證匆匆過了一遍,判定何文新因私憤毆殺人命,當受斬首之刑。

案子判決後的第二天,何敬中就臥病在床,被太醫診斷為神思昏絕,氣脈不和,要靜養。

此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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