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珩王殿下定然也是這樣。
瞧見她落水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一軟,也就把她抱回家了。
“姨娘,我這回為了幫你,可是把大夫人和慶錫伯夫人都得罪了,姨娘可不能拋下了我。”梨雲在她身邊小聲說道。
梅幼舒垂眸掃了她一眼,道:“我自然承你的情,若是母親要欺負你,我也會幫你的。”
就像對待碧芙一樣。
不論到了什麼時候,小姑娘都很珍惜對自己好的人。
即便她自己生來膽小,但她卻也曾試圖鑽出過那蝸殼,小心翼翼地維護過自己想要維護的人。
梨雲看著她,竟有一種詭異地安心感。
“可是……”梨雲結結巴巴地,愈發覺得自己餘下的話反而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其實奴婢也想做姨娘。”她羞紅了臉,還是把話說完了。
梅幼舒聞言一怔。
梨雲見狀忙道:“不過姨娘你不願意就算了,奴婢也覺得殿下太兇了些,只怕難伺候呢。”
聽到這話梅幼舒反倒有些贊同。
“他待我也兇得很,只是若哪日他心情好了,我便向他舉薦了你。”小姑娘一點都不覺得這種要求有什麼問題。
梨雲聽了這話頓時高興壞了。
“那……那奴婢就先謝過姨娘了。”她說完這話又連連保證,等自己做上姨娘之後還是向從前一樣在海棠院伺候梅幼舒,只是自己也可以多兩個小丫鬟來伺候了。
她圖的就是錢財與名分。
梅幼舒似懂非懂地點頭好似能理解一般,二人竟十分和諧。
待晚上梨雲將自己的想法與梨月說了之後,梨月竟險些驚呆了下巴。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背夫人的命令,轉而投靠梅姨娘?”
關鍵是那姨娘是個風一吹就倒的人物,有什麼好投靠的?
梨月愈發不滿起來。
“反正我是不管的,你往後若是還敢去梅府打小報告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梨雲說著便翻了個身睡下了。
梨月咬牙瞪著她,竟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當夜,君楚瑾坐在書房中,尚且未歇下。
微珀便上前來,遞來幾分信件。
“奴婢去往江南之地探查一番,得知梅姨娘母親乃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妓、女,在遇見梅正廷之前,她確實是個賣藝不賣身的藝妓……”
她話說到這裡,卻又戛然而止。
顯然,事情遠沒有表面這樣簡單。
君楚瑾垂眸,目光掠過那些陳舊泛黃的紙張,道:“繼續。”
微珀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只是梅正廷回了京城之後,便丟下了王氏。
王氏心高氣傲,認定了對方會為自己負責,便不再像從前那樣曲意逢迎,而是執意要為對方守身如玉。
便是因這原因,她得罪了一些當地人。”
“老鴇初時尚且有耐心維護著她,後來見梅正廷久不歸來,便料定了又是一樁風流事蹟,便收下了那些流氓地痞的錢財,放任了他們侮辱了王氏。”
是以,若是仔細盤查起來,府中那位梅姨娘恐怕連梅府的庶女都算不上,她的父親只可能是個品性下流的無賴……
君楚瑾按住了手底下的紙,冷森的目光看向了微珀。
“可知道誰是她的生父?”
微珀垂眸,道:“共計有八人,只是不論是哪一個……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
妓、女為母,流氓為父,生出來的,又怎麼可能是個好貨色。
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如今連出生都是這樣的不堪入目,宣揚出去旁人又會怎麼想。
誰又會相信,這樣汙糟的血脈之下,會有一顆純淨若琉璃般通透的心性。
“記住了,今日之事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君楚瑾臉色異常陰冷。
這讓微珀忍不住揣測他到底是因為自己被欺騙了,還是因為對小姑娘失望了才生出陰鬱。
待她走後,君楚瑾卻忍不住揉捏眉心。
他原先最是討厭那些女子為了攀附而心生算計。
只是如今想來,這樣可憐的小姑娘為自己算計一些該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他想到白日裡小姑娘的模樣,頓時又生出了遲疑。
至如今,他除了看到她會哭,卻沒有看到她其他的本事。
難道她長這麼大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