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議政王大臣會議等滿清貴族的和議制度被廢除,滿清又在行政制度上完全效仿明朝以前的體制。因此如今清庭上下事無鉅細均需多爾袞親自處理。牢牢控制著軍國重務的多爾袞為此還一再令臣下,要求文字簡明扼要,不允許有浮泛無據之辭,以免徒費精神。
二來是則是因為多爾袞雖除去了豪格與濟爾哈郎等幾個心腹大患。可滿清貴族內部的爭鬥依然暗潮洶湧。以索尼、螯拜等將領為首的兩黃旗大臣全力支援著年幼的順治帝在朝堂之上與多爾袞分庭抗禮。至於兩紅旗和兩藍旗名義上雖為多爾袞所控制但不少大臣還是本著觀望的態度看待朝中局勢。畢竟無論多爾袞再怎麼支手遮天他都只是攝政王,而不是名副其實的皇帝。因此不少人對這位叔父攝政王殿下厚自奉養、獨斷專權的做法心存不滿。若不是現在滿清正在與南明對峙。滿清貴族們心目中的大敵仍是南方的孫露。相信這樣的“不滿”會積累得更深。
再來就是多爾袞自身的健康問題了。雖然多爾袞現在才35歲但由於他素患風疾,入關後病情更是日益嚴重,覺得頭昏目脹,身體不適。使得他不能再象從前那樣率領軍隊親自衝鋒陷陣。總之內在和外在的種種原因均促使多爾袞最終從戰火連天的前線轉移到了明爭暗鬥的朝堂之上。
但無論如何多爾袞在清庭的地位無人能撼動,他依然是滿清至高無上的叔父攝政王。從滿清貴族到漢臣達官清庭上上下下均畏懼於他的威嚴。就象此刻屋內暖爐中的碳火燒得旺旺的不時發出一陣噼啪聲。可站在多爾袞身後的一班僚臣臉色卻象窗外的積雪般陰冷。原因很簡單現在他們手頭上都是些不怎麼另人高興的訊息。諸臣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攝政王發怒。
於是過了半晌身為國史院大學士的剛林手才鼓起勇氣捧著摺子恭敬的請示道:“王上,關於這次朝鮮昭顯世子暴斃的事件朝廷是否要撤察下去?”
不過今天多爾袞的心情好象不錯。只聽他果斷的命令道:“既然朝鮮王都說是昭顯世子是染疾而亡這件事就不用再追究下去了。著令禮部準備悼文發去朝鮮並說本王對昭顯世子的逝世深為驚悼。”
“喳。”剛林同身後的同僚們互望一眼後恭敬的領命道。其實眾人心中都清楚昭顯世子是怎麼死的。可既然連攝政王都不追究了其他人當然也不好再多做文章。況且以清庭目前的情況想要壓制朝鮮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豫親王山東的防線已經完成了嗎?”多爾袞突然話鋒一轉提問道。將眾人的思緒一下子就從朝鮮拉回了中原戰局。只見多鐸出列一個抱拳自信的回答道:“回王上,山東各鎮的防禦工事大多已經完成。首府濟南更是在揆一將軍的幫助下被改建成了新式的多面防禦城堡。不但比以前更堅固還能有效的抵消炮火的攻擊。此外濟南城配備了荷蘭人的紅衣大炮用以守城可謂是固若金湯。”
“恩,幹得好。豫親王山東的防務就交給你了。那可是我大清的東大門啊。”多爾袞滿意的拍了拍多鐸的肩膀鼓勵道。雖然在兩淮之戰中正白旗部幾乎全軍覆沒。但多鐸依然是多爾袞最為信任的左膀右臂。不但是因為多鐸驍勇善戰,更是因為他是多爾袞同父同母的胞弟。是多爾袞最能信任的人。
“王上放心。臣弟定當與山東,與濟南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多鐸激動的保證道。一想起兩年前的那次慘敗他的心就象是刀割般的疼痛。復仇雪恥的念頭無時無刻的啃嗜著他的心窩。為此多鐸一改原有狂傲的性格潛心向揆一學習探討火炮的技術與戰法。並反覆分析著兩淮之戰中明軍的戰法。希望從中能找到剋制明軍火器部隊的有效戰法。經過這一年多的刻苦鑽研多鐸終於琢磨出了一些對付火槍火炮的法子。並在揆一的指導下效仿歐洲堡壘在山東沿黃河一線設立了一套完整的防禦體系。現在的多鐸反到是希望孫露會大舉進攻山東,也好讓他報那一箭之仇。
然而多鐸自信的話語卻讓多爾袞心中閃過了一絲的不安。或許是覺得多鐸最後那句話太不吉利了多爾袞連忙提醒道:“豫親王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是我大清的棟樑之才更是三軍的統帥不可就此輕言生死。另外大清向荷蘭購買軍火一事已經東窗事發了。為此南明的艦隊掐斷了海上的通道。倭國更是因為此事遭受了南明艦隊的報復。看來今後一段時期中我們再也得不到荷蘭人的軍火支援了。這一點豫親王你可千萬要注意啊。”
“王上的教訓臣弟謹記在心。不過,王上請放心揆一將軍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他事先便從巴達維亞帶來了幾個會製造火器的工匠。再加上鞏阿岱這次決黃河口水淹明軍造成黃淮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