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過獎了。臣只是一介武夫,承蒙先帝厚愛,不敢就此居功。”陸昆亨謙遜地行禮道。
“誒,陸侍衛長太過謙遜了。日後哀家與皇子的安全還要多多仰仗陸侍衛長啊。”芝蘭探身囑咐道。
“太后真是言重了。微臣一心只求能保護皇家的安全。至於太后的承乾宮有熊侍衛長守衛。再說還有童侍衛長他們呢。”陸昆亨不置可否地解釋道。他剛才口中的熊侍衛長與錢侍衛長均是在孫露離開南京後被調入宮中的。特別是那熊侍衛長還曾負責過永福宮的安全,並將當時的李皇后擋在宮門之外過。因此皇宮上下均知此二人乃是孝慈太后的貼身心腹。若說負責太后與太子的安全也該是囑咐他二人才是啊。
眼看著陸昆亨一臉無辜而又納悶的表情,芝蘭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卻見她突然起身渡到陸昆亨面前悠然地開口道:“啊呀呀,陸侍衛長,哀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怎麼還在同哀家閃爍其詞呢?”
“回太后,微臣不敢。微臣愚頓,不明白太后殿下的意思。”陸昆亨依舊水火不侵地回話道。
“哦?不明白哀家的意思。那陸侍衛長應該知道這塊玉佩的意思吧。”芝蘭說罷便將一塊羊脂玉佩在陸昆亨眼前晃了一晃。
“啊!”陸昆亨一見那玉佩立刻就變了臉色。卻見他趕忙跪地請罪道:“太后恕罪,微臣剛才並不是故意敷衍太后的。”
“好了,好了,陸侍衛長。快平身吧。哀家明白你這也是按照先帝的旨意在辦事。”芝蘭大度地揮了揮手道。
“是,太后。”陸昆亨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而又起身詢問道:“那不知太后今日招臣前來有何要事吩咐嗎?”
“哀家剛才不是說了嗎。哀家今日破例招陸侍衛長前來就是為了哀家與太子的安全問題。想必先皇以前也曾囑咐過卿家,要卿家在暗中保護哀家母子吧。”
“回太后,先帝在得知娘娘懷有身孕後就特別囑咐過微臣要在暗中全力保護娘娘。不過,恕臣直言,太后現在不是有熊侍衛長和錢侍衛長在明裡保護太子與您的安全嗎?為何太后不讓微臣繼續在暗中保護呢?”陸昆亨頗為不解的問道。
“陸侍衛長應該知道熊侍衛長和錢侍衛長都是錢大人派來的人吧。”芝蘭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還是一頭霧水的陸昆亨,又反問說道:“可若是哀家說錢大人可能將哀家與太子出賣給孫逆呢?”
“什麼?錢謙益會對太后您不利!他不是先帝指派的重臣嗎。”陸昆亨猛然一驚道。
“咳,那是先帝在的時候。現在先帝已然駕鶴西去,還有誰會在乎咱們這兩個孤兒寡母呢。”芝蘭說罷忍不住用絹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而陸昆亨見狀不由也泛起了一股正義感。卻見他一個抱拳保證道:“太后放心。臣一定會保護好太后與太子的。任何人敢對先帝的未亡人有大不敬之舉,臣都不會放過他的!”
“好,好。難得陸侍衛長如此忠義。先帝當年果然沒有看錯人。”芝蘭欣慰地破涕為笑道。只見她又將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哀家還知道先帝曾給陸侍衛長下過一道密令。哀家希望能與陸侍衛長一同將那道密令完成。”
“這,”陸昆亨眉頭一皺猶豫道:“太后,那道密令是當年皇上的破釜沉舟之計。萬歲爺曾親自囑咐過臣不到萬不得已是千萬不可進行。太后,您真的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嗎?要知道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啊。”
“怎麼陸侍衛長也害怕了嗎?”芝蘭冷笑一聲道:“其實,隨著皇上一西去,哀家早就被逼上了絕路。那錢謙益根本就沒想完成先皇的遺志。而待到孫露那女人回京後,她又怎會放過哀家母子。所以哀家一定要先發制人!”
第五節 帝都風雲(五)
隆武六年二月二十三日,南京城的天際才剛剛泛起一絲白露,巍峨的午門外清一色停泊著十來輛黑色的馬車。從馬車上陸陸續續地走下的數十名大臣,各個身著緋紅冠袍,頭帶玄色烏紗帽,一看就知是官及極品的朝廷重臣。這些重臣一下馬車便不分彼此地相互寒暄起來。
“啊,這不是陳大人嗎。”大老遠就瞅見陳邦彥身影的錢謙益,迫不及待地就上前主動打招呼道。
“錢大人早。”陳邦彥聞聲聽下了腳步,繼而禮貌地做了個揖回禮道。
“早。陳大人這幾日可真是辛苦了。說起來皇上突然駕崩,這會兒正是朝廷上下最忙碌的時刻。可老夫這身子偏偏在這時候不爭氣,害得陳大人一人獨承朝堂。老夫現在想起來都深感慚愧啊。”錢謙益一臉愧疚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