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道。
“是啊,我們一開始也認為多爾袞就在保定府呢。可誰知那隻滿州狐狸給咱們玩了個金蟬脫殼,早跑去宣化府了。真該死!看來這次又只能撈一些小魚小蝦了。”王興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王將軍,你是說那多爾袞逃去了宣化府?可這,這不可能啊。難道他打算丟棄順治帝和北京城八旗老少不管了嗎?”史可法皺著眉頭否定道。在他看來丟棄君主以及家眷自己一個人逃跑,這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風格。
“我看是吧。駐守大同的第五軍團已經在那裡發現了多爾袞部的蹤跡。看來那傢伙打算就此遁逃出關。”王興說到這兒臉上忽然掛起了一絲壞笑,反問史可法道:“史大人,外面不是都說那順治是多爾袞的種嗎。怎麼他這次連老婆兒子都不要直接逃去關外了呢?”
史可法自然是不會答覆王興如此八卦的問題。此時此刻緊索眉頭的他還在考慮多爾袞這麼做的用意。以及這麼做對滯留在北京城的八旗老少的影響。多爾袞的這一招無論是對順治帝來說,還是對明軍來說,都無疑是狠毒而又徹底的。本該護送順治帝出關的他,此刻卻利用了留在北京城的順治等人做了他多爾袞的擋箭牌。使其可以順利的金蟬脫殼遁入關外。正如孫露之前所分析的那樣,一旦滿清騎兵逃入關外的草原,明軍再想對其進行剿滅就要付出遠大於現在正面做戰的精力。而且還會連帶著牽扯上關外的蒙古諸部。以大明目前暗潮洶湧的局勢估計就算是在一統中原後,明軍暫時也沒精力去追擊多爾袞部了。至於以後的事嘛?史可法發現自己都不知道以後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了。
此刻正當史可法若有所思之時,忽然從東面方向上傳來了一陣呼喊聲。卻聽一旁的王興朗聲大笑道:“媽的!白銓那小子終於拿下東門了。史大人,咱們進城吧!”
史可法聽罷兩忙尋著王興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高高的城頭上一面藍色的龍旗被丟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沾有煙塵的紅底金龍戰旗。望著那條在陽光下閃著光芒的金龍,史可法心中的抑鬱頓時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只見他同樣朝王興一個抱拳道:“王將軍請!”
於是隨著槍炮聲的漸漸停歇,史可法也如願以嘗地跟隨王興,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走進了保定府。然而迎接他們的卻不是歡欣鼓舞的城中百姓,而是一片淒涼的殘垣斷壁。街道兩旁依舊冒著濃煙的房舍與四處橫臥著的屍體在史可法看來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剛剛結束戰鬥的城池。亦使他切身感受到了在武器升級後變得更為殘酷的戰爭。為了不讓一旁的王興看出自己心中的不適,史可法極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然而此時,王興卻率先開口道:“史大人,不瞞你說。沒次攻完城,走進殘破的街道,我的心情就異常的沉重。攻城前的激奮頓時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畢竟是咱們的自己的城池啊。”
“王將軍,所言甚是。中原的戰亂已經持續幾十年了,中原的城池也是千創百孔。真希望戰爭能早日結束,百姓能早日過上太平日子。”史可法深有感觸的附和道。然而他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卻在責問,戰爭真的能很快就結束嗎?
就在王興與史可法兩人各懷心事的長噓短談時,一隊滿身血汙狼狽不堪的俘虜從他們面前緩緩地被押解出城。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史可法的注意。他在默默地端詳了一番對方的身形後,終於策馬上前攔住那隊俘虜命令道:“你們先停一下。來人,把前面那個包頭巾的韃兵帶過來。”
“怎麼,史大人發現什麼了嗎?”一旁的王興見狀也跟著湊上前好奇的問道。卻見史可法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但願是我看錯了。”
不明就已的王興聽罷望了望史可法,連忙將注意裡放在了那個俘虜身上。只見那個被架來的俘虜滿身血汙,身上穿著一件略顯窄小的號服,還用粗布巾包了頭。非但如此,這個顯然是經過了一番喬裝打扮的俘虜還始終將頭低得低低的。而史可法則再次打量了一番對方後,深吸一口氣命令道:“把頭抬起來。”
“史大人命令你把頭抬起來!你還磨蹭什麼!”旁邊的戰士見那人一直猶猶豫豫的,推搡著呵斥道。象是決定豁出去似的,那人終於抬起了頭,直視史可法苦笑道:“憲之兄,好久不見了。”
而史可法也以同樣複雜的口吻招呼道:“是啊,好久不見了彥演兄。”
不錯,眼前站著的這個俘虜正是史可法曾經的上司,明薊遼總督洪承躊。當然,他現在的身份則是清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對於如此複雜的身份洪承躊自個兒也是尷尬不已。就一個武將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