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連土謝圖汗已經被準葛爾人趕去了蘇尼特草原。聽說數個月前,準葛爾人還在東塞汗山大勝了漢人。現如今準葛爾汗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喀爾喀草原的主人了。或許用不了多久還會成為蒙古天可汗也不一定呢。”譚泰一臉敬畏的說道。
“蒙古可汗又怎樣。咱們滿人這些年自由自在慣了。雖然人數不多,可咱們滿洲武士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就連當年的土謝圖汗見到王爺也要禮讓三份。哪兒像這個什麼準葛爾汗,人都沒見著呢。就又要糧,又要兵的。”博爾輝瞥了一眼譚泰,不屑地說道。
“是啊,聽說前些年閒侄還在庫侖的賽場上大勝了準葛爾人。看來對方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嘛。”勒克德渾附和著點頭道。
可誰知多爾博卻連忙搖頭道:“王叔你有所不知。那日侄兒得勝靠的乃是火器之利。可據侄兒剛才觀察來看,對方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可能還配置了一定數量的火炮。”
“哼,難道準葛爾人還想來硬的,讓我們為他們賣命嗎!”博爾輝揮舞著拳頭憤然道。
“博爾輝,您先別激動。準葛爾帶火炮來也可能是要對付那群漢人用的啊。總之準葛爾汗既然已經成了草原的主人,我們也該早做打算才是。其實,答應準葛爾人的要求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漢人不正是咱們的仇人嗎。大家心裡其實都清楚,僅憑咱們現在的實力,想要獨自找漢人報仇根本就是在痴人說夢。但要是與準葛爾人一同連手的話,那可就另當別論了。”譚泰不以為然地勸阻道。在他看來而今的滿人早已沒了當年的輝煌。與其死抱著所謂的尊嚴不放,還不如務實一點,找個可靠的靠山投靠才好。那樣至少眾人就不用在貧瘠的戈壁邊緣四處遊蕩了。
毫無疑問,譚泰的這番侃侃而談直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裡。多爾博亦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來之前的那番盤算。不錯,正如譚泰所言,如果與外面的蒙古人合作的話,那別說收拾本查湖邊的那支漢人軍隊了。就連返攻中原,收復關外故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正當多爾博在心中躍躍欲試之時,多爾袞卻沉吟了一聲開口道“不管準葛爾人這次是衝著誰來的。一但我們答應他們的要求,就勢必會成為蒙古人的馬前卒啊。”
“王爺說得對。論丁口咱們在草原上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部落。準葛爾汗之所以會緊咬著咱們不放,關鍵還是看上了我們善戰的滿洲武士。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蒙古人與漢人之間的戰爭已日漸激烈。往後還可能更為激烈。以漢人的實力,目前還很難下結論呢。”安親王嶽樂冷靜的分析道。
雖然知道嶽樂的說法並沒錯,可多爾博還是鼓起了腮幫子的反詰道:“王叔的意思是準葛爾人對陣漢人沒有勝算。要我們繼續做縮頭烏龜嗎!”
“多爾博你胡說什麼呢!怎能這麼和你的王叔說話!”多爾袞猛然呵斥道。
“可是阿瑪、王叔,你們難道忘了十年前的屈辱嗎?忘了死去的親人嗎?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漢人佔據咱們關外的家園嗎!”多爾博拽緊著拳頭吼道:“殺父之仇不共帶天。我們滿州的勇士不怕死。不管有沒有蒙古人的幫助,我們照樣可以打回建州去。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我們也再所不惜!”
啪地一聲,多爾袞狠狠地抽了兒子一個耳光道:“如果滿洲的血脈在戰爭中斷了,那說再多冠冕堂皇的話都是多餘的。”眼見多爾博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多爾袞隨即緩了緩口氣命令道:“譚泰你隨我一起去晉見準葛爾汗。”
“喳。”譚泰欣然領命道,神色之間得意之情難以掩蓋。
接著多爾袞又將目光在剩餘的將領身上掃了一圈,最終還是停在了嶽樂身上道:“安親王你率部留守寨內。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擅自出寨。違令者斬!”
“遵命,王爺。”嶽樂一個抱拳領命道。
“那寨子裡的事就拜託安親王了。”多爾袞說著又回頭望了望正在賭氣的多爾博,輕咳了一聲的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留在寨子裡。要是再惹事端,休怪你王叔軍法無情。”
給父親這麼一喝,多爾博此刻就算有再大的不甘,也只得恭敬地行禮道:“喳。”
於是在第二天,在安置完寨子裡的事務後,多爾袞如約帶著譚泰隨著前來迎接的準葛爾特使一同前往準葛爾汗的營地。就像多爾博先前分析的那樣,一路上多爾袞不僅遇到了大量裝備一新的蒙古騎兵,還在準葛爾的大營前看見了不少火炮。可能是為了故意向滿人彰顯準葛爾部的實力。這些大炮均毫無遮掩地在營地前面一自排開,旨高氣昂地迎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