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事實上,喬承雲雖早已聽說過陳家明的鼎鼎大名,可在他的腦海中卻並沒有與其接觸或是碰面的印象。因此當陳家明在靈谷寺中認出自己時,喬承雲除了覺得受寵若驚之外,同時心中也打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堂堂的南洋總督大人怎麼會認識自己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下國會議員呢?
與誠惶誠恐而又滿腹狐疑的喬承雲相比陳家明則顯得頗為自然。那表情,那談吐彷彿他確實是在偶然之間遇到了一個老朋友似的。只見他朗聲一笑道:“這樣吧。今日喬莊主別將在下當做總督,在下也不視莊主為議員。咱們現在僅是生意上的往來關係,怎樣?”
“大人,恕小民愚鈍。大人乃是朝廷的總督,與小民何來生意上的往來啊?”喬承雲不解地拱手問道。
“喬莊主有所不知,在下除了出任南洋總督一職之外,同時也是香江商會的董事。聽說喬莊主的胞弟為承接驛道工程曾向香江銀行燕京分行貸過款。這不是生意上的往來嗎。”陳家明微笑著解釋道。
給陳家明這麼一提,喬承雲這才想起自己的二弟在承接棧道工程時,確實向香江商會貸過款。想到陳家明與香江商會的關係,再想到香江商會與復興黨的關係。此刻的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憂慮對方是否想以二弟事情來要挾自己。但他轉念又一想對方好歹也是名振一方的封疆大吏,怎會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於是,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喬承雲當即不卑不亢地介面道:“原來如此。承雲的胞弟這次能承接下修建驛道的工程全憑商會的幫忙。承雲在此代表胞弟先行謝過大人。”
“那裡,喬莊主又客氣了。對於令弟來說得到商會的貸款能使他投標成功,同樣的對商會而言貸款給令弟也是在進行一次頗有潛力的投資。因此貸款一事沒有誰幫誰忙的說法。做生意嘛。能得到雙贏的結果,才是一筆好買賣。令弟在商場上的眼光與手腕著實令人欽佩,卻不想喬莊主在這方面也是毫不遜色呢。”陳家明面帶微笑地誇讚道。
“大人真是謬讚了。承雲在老家務農多年,並不擅長經商牟利,因此家族的生意向來都由胞弟打理。這次能出任國會議員也是出於家鄉父老對喬家厚愛,承雲本人不敢稱功。”喬承雲謙遜的說道。
“喬莊主真是太謙虛了。其實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必然會存在各式各樣的勢力與組織。每一方勢力都擁有著各自的利益需求。朝廷治理國家很大程度上就是分配利益,以滿足各個勢力的需求。以前這種利益的分配取決於朝堂。哪兒個省份在朝中做官的人多,就能在政策上得到相應的照顧。哪兒個勢力同朝中官員關係密切就能得到一定的好處。而我朝建立之初便設立了國會制度。這一舉措使得帝國中那些在朝堂上並沒有多少代言人的省份與勢力也有了參與分配利益的機會。因此說五年一度的國會是帝國各方勢力分配利益的大聚會並不為過。喬莊主身為國會議員代表貴省來京師謀利,豈不是比令弟更勝一籌。”
雖然從感情上,喬承雲並不接受將國家社稷同利益交換聯絡在一起的說法。但對於陳家明的一席分析,再結合這些日子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喬承雲亦不得不承認陳家明的這種說法十分形象,也十分務實。既然對方說得如此直白,喬承雲也不好再閃躲下去,於是他也跟著單刀直入地問道:“那大人是否以為內閣所提出的《弘武二五計劃》與《乙未年財政預算》便是朝廷對未來五年帝國各方勢力利益的一種分配呢?”
“可以這麼說吧。若非如此喬莊主又何苦與西北的議員一起冒著得罪內閣的風險否決新內閣的議案呢?”陳家明微微側頭反問道。
面對對方的試探喬承雲謙卑的拱手道:“那只是小民等的一時衝動之舉,卻不想給朝野上下帶來了如此震動。小民現在想起來還深感惶恐不安呢。”
“喬莊主不要誤會。在下在這裡可沒有向莊主興師問罪的意思。相反我本人完全贊同喬莊主你們的做法。內閣將朝廷的國策計劃、財政預算提交國會本就是為了與各地方的代表就相關的政策進行協商。如果內閣提出議案從一開始就能滿足各個方面的要求,那還需要開國會幹什麼?所以如果是在下站在莊主現在的位置,也會做出相似的舉動的。”陳家明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說道。
對於喬承雲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嶺南復興一系的官員誇讚自己的舉動。一時間,他還真有些鬧不清楚對方這話究竟是真是假。於是他便謹慎的應和道:“大人的觀點還真是與諸多官員頗為不同呢。”
“那是因為其他官員是以官眼看國會,而在下卻是在以商眼看國會。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