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解釋一下這份報告?”寶座上的沙皇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頭戴王冠冷眼掃視著底下的群臣。擺在眾人面前的這份報告來自遙遠的西伯利亞。依照上面所言沙俄在目前已經失去了其在西伯利亞所設的託木斯克、雅庫茨克和葉尼塞斯克三大督軍府。只剩下託搏樂斯克一府的西伯利亞衙門幾乎到了名存實亡的地步。而將俄軍趕出烏拉樂山以東的竟是一支僅千人的黃面板軍隊。雖說而今的沙皇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尚還年輕,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皇還沒有正式親政。但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卻已經在這個年輕的君主身上顯現出來了。誰都清楚此刻的沙皇正在氣頭號上,誰也都不敢在這種敏感時刻自己送上門給沙皇當靶子。於是一干臣子便用死一般的寂靜回覆了盛怒之下的君王。
然而沉默不代表就能讓沙皇放棄質問。只見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冷哼一聲點名首:“波雅樂科夫,你替朕掌管著西伯利亞。現在西伯利亞四府只剩下了一府。這件事你總該給朕一個交代吧。”
被沙皇直接點名的波雅爾科夫連忙出列,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顫顫危危地鞠躬道:“陛下息怒。對於西伯利亞的事臣確實失了職。”
“哼,這麼大的事閣下認為一句失職就能了結了嗎?”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一瞪眼呵道:“這些人對西伯利亞的蠶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依照報告上所言託木斯克與葉尼塞斯克至少已經淪陷有一年時間了。而雅庫茨克更是可能在三四年前就已經被人攻佔了。可是,直至今日朕才收到這份來自西伯利亞的報告。所以波雅爾科夫關於這件事你必須給朕一個符合邏輯的解釋。否則的話,朕恐怕只能讓你去西伯利亞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管轄地了。”
面對沙皇的厲聲質問,包括波雅爾科夫在內的諸多臣下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卻聽波雅爾科夫哭喪著臉回答道:“陛下,臣知道這件事讓您十分震怒。但是,陛下您也知道這西伯利亞地域遼闊也十分荒蕪。我們在當地的駐軍本就少得可憐,再加上交通不便,所以像雅庫茨克府那樣偏僻的地區與本土失去聯絡也是常有的事。再說雅庫茨克府中駐留的都是一些探險家,他們一去就是兩三年。深入蠻荒之地後同我們失去聯絡也不足為奇怪。因此,當雅庫茨克的探險隊沒有訊息後衙門才沒有太將那事放在心上。”
眼見波雅爾科夫絮絮叨叨地為自己開脫了半天,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顯得有了那麼一點兒不耐煩。於是他直接打斷了波雅爾科夫的解釋反問道:“那你又如何解釋託木斯克和葉尼塞斯克陷落的事?算起來這兩座督軍府被攻陷也有一年多了。可是你這個西伯利亞總督這一年來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依朕這恐怕不是什麼通訊不便的原因了吧?”
被沙皇這麼一逼問波雅爾科夫算是徹底沒了主見。只見他連忙大喊冤枉道:“陛下,其實去年衙門確實接到了託搏爾斯克來的救援信。但當時我軍正在波蘭與瑞典作戰,一時間抽調不出來足夠的兵力,所以……所以主教大人就……”
還未等波雅爾科夫說完,現場就響起了一聲沉悶的咳嗽。伴隨著這聲咳嗽早已滿頭大汗的西伯利亞總督立刻就閉上了嘴。就連剛才還盛氣凌人地質問眾臣的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也不由地收斂起了自己的態度。原來這咳嗽之人正是目前沙俄真正的當權者——菲拉列特大主教。
說起來寶座上的沙皇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雖然氣勢不小,可自打他十六歲登基以來卻一直沒能完全執掌大權。起先朝政大權由他的老師莫羅佐夫來掌控。由於莫羅佐夫採取的政策是加強國家的財政壓榨,因此沒過多久便在沙俄各地引起了一系列的農民起義。而莫羅佐夫也在不久之後被推翻了。然而年輕的沙皇卻沒能趁那次機會將軍政大權收歸於手。相反卻讓沙俄的朝政大權落入了菲拉列特大主教之手。相比靠裙帶關係爬上高位的莫羅佐夫,擁有宗教勢力做後盾的菲拉列特大主教地位更為穩固。其本人更是以貪權好勢、精力充沛著稱朝野。
卻見菲拉列特大主教取出手帕捂著嘴又咳嗽了一陣,這才回過頭向沙皇致謙道:“陛下,此事不關波雅爾科夫的事。是我讓衙門暫時將西伯利亞的事先放一放的。還請陛下恕罪。”
菲拉列特大主教嘴裡雖告著罪,可樣子卻一點都沒有惶恐的意思。卻見他依舊坐在椅子上,頭戴小帽,神情倨傲,根本就沒有把年輕的沙皇放在眼裡。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惱於對方目無君上的態度,可怎奈在宗教上菲拉列特大主教確實有這個權利坐著。於是像往常一樣沙皇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眼見沙皇不再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