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拉到自己身後,蘇月撲了個空,狼狽的跌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扭頭看著蘇梨,那雙眼睛裡迸射出強烈的恨意:“縣主不是說我這雙眼睛像你的至親嗎?我看你當時的眼神似乎對那位至親感情深厚,為何不能愛屋及烏替我說一句話?我兩位兄長已遇難身亡,父親又年事已高,若我再出了什麼事,誰為他養老送終?”
她這指責來得莫名奇妙且毫無說服力,憑什麼只因為這雙眼睛,蘇梨就要替她說話對她另眼相待?
“大小姐若是心中無愧,這案子自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況且這是在蘇府,還有這麼多府差看守著,只要大夫盡心醫治,越三少爺必然不會出什麼差池,大小姐這麼激動做什麼?”
蘇梨的語氣有些冷漠,蘇月眼底的恨意更深。
二姐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的。
蘇梨這般想著,突然覺得那雙眼睛和蘇月格格不入起來,好像這雙眼睛根本就不該長在蘇月臉上。
這世上有人能揭人面皮,叫人改頭換面,會不會也有人能挖人器官,移植到他人身上?
這個念頭突兀的冒出腦海,蘇梨嚇得後退兩步,後背一陣發寒。
陸戟和楚凌熙就站在她和楚懷安身後,蘇梨這一退,便退到陸戟身邊,陸戟抬手壓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沒事!”
蘇梨搖頭,再看蘇月那雙眼睛,卻再也無法直視,手腳都跟著發冷。
不會的!
二姐的屍首是被安珏偷走的,從潯州到蘅州,這兩個地方離漓州千里,怎麼都不可能和蘇月扯上關係!
蘇梨不停地安撫自己,心臟不受控制的泛起細密的刺痛,如有針扎。
就這麼一點時間,蘇月已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站起來時,眼底沒了恨意,又恢復之前的冷靜從容:“縣主說得是,既然如此,那便按侯爺說的做吧,等越三爺醒來,一切自會真相大白。”
蘇月說得坦蕩,那坦蕩裡沒有絲毫擔憂,倒是底氣十足,好像篤定越家三少爺不會醒來,亦或者醒來以後也不會說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話。
楚懷安笑笑沒再與蘇月多費唇舌,讓大夫去給越家三少爺把脈。
越家三少爺傷了心室,又恰好是在要害處,拖了這幾日沒有及時就醫,現在的情況很是危急,大夫表示只能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的意思便是救不救得活得看運氣。
這運氣既是越家三少爺的,也是蘇月的,越家三少爺若自己嗝兒屁了,蘇月也只有給他陪葬的份!
眾人對楚懷安的定奪無話可說,楚懷安索性也不讓人把越家三少爺挪走了,就放在這大堂,蘇家自然是要留人看管的,越家留了五個家僕在這裡,趙德調了二十個府差到這裡,除此之外,暗中還有楚凌熙的護衛看著。
就這戒嚴程度,哪怕有隻蒼蠅飛過,都能被人揪著翅膀檢視個清清楚楚。
時間眨眼就到了亥時,楚懷安他們不必陪著在這兒熬夜,打了個哈欠,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分開時陸戟想和蘇梨說兩句話,看見楚懷安搭著蘇梨的肩膀很是親近,又咽了回去。
罷了,有些事已經輪不到他操心了。
楚懷安和蘇梨回了房間,剛關上門,兩隻手便被緊緊握住。
“手怎麼這麼涼?”
楚懷安問,從剛剛開始他就發現蘇梨的臉色不對,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
他本就發著熱,又一直捧著暖爐,掌心的溫度比尋常人高出許多,再碰到蘇梨發涼的手,自然覺得反常。
“是侯爺你的手太熱了。”
蘇梨回答,語氣漫不經心,還想著剛剛蘇月看她的眼神。
“從剛剛蘇家那個大小姐瞪你的時候你就這副模樣,你因為我病了就看不出來了?”楚懷安戳破蘇梨的心思,蘇梨抿唇不說話。
楚懷安不由得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不久以後,我就是你的夫,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有什麼事,你不必瞞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他說得極誠懇認真,輕易地打動了蘇梨。
蘇梨望著他,突然脆弱起來,脆弱得想哭。
“楚懷安,你手下的人真的沒有找到二姐的屍骨嗎?”
蘇梨問著,眼眶發紅,泛起水光,迷茫又無助。
楚懷安如今最見不得的就是她這幅模樣,忙把她按進懷裡安撫:“會找到的!我會幫你找到她的!”
上過戰場,他的肩膀似乎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