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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躺下,楚懷安也開始脫衣服,蘇梨明明沒有看他,餘光卻還是能看見他的動作。
他手上的凍瘡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解盤扣的手指尤為修長好看,還帶著股子奇異的誘惑。
蘇梨不自在的翻身背對著他,反而將投射在牆上黑影的動作看得越發清楚。
“吹燈!”
蘇梨小聲提醒了一句,片刻後,楚懷安吹了燈。
屋裡霎時變得一片黑暗,蘇梨聽見他一步步走近床邊,掀開被子上床,然後寬闊的胸膛抵上她的背,強有力的手臂也橫在她腰上。
心臟猛撞了胸腔一下,蘇梨剛想推開,卻聽見他帶著鼻音的低喃:“安心睡吧,不管發生什麼,還有我在呢。”
“好。”
因為他那句話,蘇梨很快放鬆下來,他發著熱,又血氣方剛,整個人暖烘烘的,很快讓蘇梨醞釀出睡意。
聽見她的呼吸漸漸平穩,楚懷安心下微松,正要鬆口氣,忽然聞到空氣裡有異樣的香甜味道。
是迷魂香!
楚懷安迅速捂住口鼻,卻還是慢了一步,已經吸了一口到肺腑,腦子不受控制的變得昏沉起來。
他勉力抵抗著不肯昏迷過去,隱約聽見有人撬開了門栓。
什麼人?
他想看看那人是誰,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阿梨!
拼盡全力咬了一下舌尖,神智勉強恢復一絲清明,努力睜開眼睛,眼前閃過一道銀光,然後是兵刃相擊的脆響。
扈赫戴著面具,右手拿著長劍堵在門口。
輕柔的月光灑下,將面具和劍身都鍍上一層清冷的殺戮。
他用完好的那隻眼睛看著闖進屋裡的人,唇角裂開一抹獰笑,笑意森然,如修羅如鬼魅。
闖進屋裡的人穿著一身漆黑的夜襲衣,以黑布蒙面,身量嬌小,夜襲衣緊緊包裹著身體,隱約可見凹凸的曲線,是個女子,但年齡並不是很大。
女子手裡拿著一把小巧的匕首,沒想到會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眸子微微睜大,但也絲毫不懼,抬手朝扈赫甩了暗器,扈赫側身避開,用劍一挑,撕下自己的衣襬,下一刻,不知名的藥粉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扈赫屏氣凝神,抓著衣襬一角迅速旋了起來,將那藥粉擋住納進衣襬裡,同時提劍在靠近斜旁邊一挑,便聽見噗的一聲,女子被他一劍挑中。
扈赫沒有猶豫,利落抽劍,折射著寒光的劍染上殷紅的血,女子捂著腰腹靠在門邊惡狠狠的瞪著扈赫,眼神陰冷又淒厲,像女鬼。
扈赫把衣襬丟到一邊,冷漠出聲:“雕蟲小技!”
他見識的經歷的遠比這些要多得多,這些手段在他看來完全上不得檯面。
這一劍傷得很深,女子許是預感到自己今晚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了,撕下布條將傷口纏住,復又向扈赫攻過去。
若是陸戟和楚懷安在這裡,也是還會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稍微讓上那麼一兩招,扈赫卻是完全的不留情面,不僅沒有絲毫退讓,還招招都想置她於死地!
論力量論武功精湛度女子都遠遠不及扈赫,每次想用點什麼陰招,又都會被扈赫提前感知化解,女子很快被扈赫逼得沒了還手的餘地。
女子被扈赫一腳踹飛在地上爬不起來,扈赫舉劍飛撲過去,女子冷聲開口:“你不能殺我!”
聲音還有一分稚嫩。
與此同時,楚懷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顧炤,留個活口!”
女子聞聲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然而那得意成了她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個表情。
扈赫的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直接刺穿她的心臟,女子甚至聽見那劍身在自己胸腔攪動的聲響,無情又凌厲。
楚懷安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只看見一具死屍。
“她剛剛已經沒有還手的餘地了,為什麼不留下活口問話?”
楚懷安問,語氣稍有點急切,迷藥的藥效沒過,腦子還在犯暈。
扈赫斜睨了他一眼,眼睛發紅,像某種冷血動物,沒有絲毫感情,只有殺戮,是怪物是殺人狂魔。
楚懷安被他看得心底一涼,竟清醒了一點,撇開這女子的死活不談,轉而道:“你怎麼知道今晚會有人來這裡?周圍的護衛呢?”
“和你一樣。”
扈赫只說了這四個字就提劍離開,楚懷安原本還想問問他對於這個案子的看法,見他這會兒情緒不大對,也沒有硬跟過去,沒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