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就給大人定了罪!”
趙拾跟在趙寒灼身邊多年,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皆得了他十分真傳,這一開口,便在氣勢上給了蘇青極大的震懾。
蘇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是見過趙拾的,之前只覺得趙拾不過是趙寒灼的一個馬伕罷了,沒什麼好忌憚的,如今聽了趙拾的話,像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暴露了一樣。
這可是他精心謀劃好了的,怎麼會出亂子?難道有人供出了他?
蘇青一時想不到緣由,後背卻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蘇旬三人和大理寺的官差一起把之前抓到的那幾個黑衣人全部帶進蘇府。
黑衣人個個被卸了下巴,口不能言,臉上多少都帶著傷,血跡斑斑,蘇青還沒如何,劉氏先嚇得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到底是內宅婦人,沒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面。
蘇青皺眉,一臉不滿:“瞎叫喚什麼,還不給我退下!”
劉氏臉色發白,手腳虛軟無力,根本爬不起來,還是外面的丫鬟有眼力見,連忙進來摻扶著她離開。
蘇青面不改色的掃了那幾個黑衣人一眼,衝著趙拾冷笑:“這幾個是什麼人?你們大理寺的把他們帶到我蘇府來做什麼?”
“自然是跟蘇大人有關係,才會帶來和蘇大人當面對峙!”
蘇旬冷聲回答,把手裡的黑衣人推到地上,走到蘇梨身邊站好。
蘇青太陽穴的青筋暴鼓,跳了一下,等著蘇旬怒道:“空口無憑,你最好不要……”
話音未落,一個冷幽的聲音插進來:“不要做什麼?”
蘇青回頭,看見楚懷安穿著一身青色朝服走進來,手裡還拎著個縮頭縮腦的男人。
那男人生得賊眉鼠眼,一看見蘇青立刻大叫:“大人救我!大人快救我!”
蠢貨!
蘇青暗罵,恨得咬牙切齒:“你這瘋狗,亂叫什麼!”
楚懷安抬手把那男人丟到蘇青腳邊,不知他使了什麼巧勁,那男人後背落地,骨頭在地上磕得一聲脆響,痛得面目猙獰,猛抽著冷氣竟是沒能爬起來。
楚懷安慢悠悠的走到蘇梨身邊,見她虎口處有一條裂痕,隱隱還有血漬浸出,眉間染上戾色。
“蘇大人唆使宵小到我逍遙侯府亂傳訊息,引我夫人焦急出府,伺機將她擄劫,意欲害她性命,蘇大人是想被千刀萬剮,還是想被挫骨揚灰?”
楚懷安只給出這兩個選擇,蘇青面色鐵青:“侯爺,做事要講證據,下官……”
楚懷安舉起蘇梨的手,亮出她虎口處的傷:“鐵證如山。”
他的妻受傷了,這在他眼裡就是鐵證,他不管別人是怎麼設計傷的,只要替她報仇就好。
蘇青被楚懷安一句話懟得沒了言語,瞪大眼睛看著趙拾,似乎想說你們大理寺就這麼看著逍遙侯恣意妄為?
趙拾由著他看著並不說話,楚懷安微微眯著眼,洩出兩分殺氣,手一抬,蘇旬立刻將自己的佩劍交給他。
楚懷安拿著劍,手腕一翻,長劍出鞘,同時身形一動,朝蘇青襲去。
蘇青沒料到楚懷安說動手真的就動起手來,又是文官,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只能打著滾避開,外面的下人失聲驚呼,卻也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楚懷安一劍斬了他的朝服後襬,又一劍砍下他的官帽,蘇青頓時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眼看楚懷安要一劍砍了蘇青的腦袋,趙寒灼的聲音傳來:“侯爺,住手!”
楚懷安沒停下,只是手裡的劍偏了半寸,從蘇青臉上劃過,削下一片血肉來。
蘇青痛呼一聲,捂著臉撲到趙寒灼腳邊:“趙大人,逍遙侯目無王法,欲圖殺害朝廷命官,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其心可誅啊!”
蘇青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完全把趙寒灼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楚懷安獰笑:“其心可誅?爺今天要是不宰了你的狗頭當球踢,還真是對不起你說的這句話了!”
楚懷安說著又要提劍,暗處一個石頭擲來,他下意識的提劍一擋,下一刻,顧炤擋在了蘇青面前。
“你也要攔我?”
楚懷安的語氣有些意外,顧炤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到更適合他的死法。”
看見顧炤,蘇青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個乾淨,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切的意識到,他自以為那些精心謀劃的妙計,早就被人識破了,也許在顧炤進宮觸怒龍顏之前,這就是一個局,一個引他出洞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