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富的殺人經驗,下手幹淨利落,並且動機充分。”
趙寒灼實事求是,但沒有下定結論。
楚懷安輕輕叩著桌子,擰眉思索,良久,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皇’字。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楚凌昭當初留著顧炤的命,是為了顯示自己身為君王的氣度,先帝對不起顧家,算是間接逼得顧炤投誠胡人,楚凌昭給顧家平反,容忍顧炤任性妄為,樹立了自己寬容大度,不計前嫌重視肱骨之臣的形象,可以安撫民心。
如今幾年過去,他的皇位穩固,朝中也有了可以倚重的人,便不大需要顧炤這個不聽話的棋子了。
最近因為楚瓜的事,楚凌昭對楚懷安和蘇梨也有些忌憚,讓人下點藥威懾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堂堂國君要往逍遙侯府塞一個耳目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
楚懷安話音剛落,趙寒灼就伸手把字糊成一團:“侯爺,你越矩了。”
身為臣子,背後是不能妄議君王的。
楚懷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爺要不是看見是你,能問出這個問題?”
他是信得過趙寒灼的人品才這樣直來直去的,沒想到這人過了這麼些年,還是那副剛正不阿不肯彎折的樣子。
“不管面對著誰,侯爺都不該問這句話。”
趙寒灼堅持,楚懷安和他說不下去了,煩躁的起身往外走:“行了,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吧,該怎麼查怎麼查,查出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一個個的自己不想好好過日子非要找死,關他屁事!
大不了死了幫忙收屍立個碑!
楚懷安在心裡嘀咕,心情不爽利,一路走一路直踹柱子。
楚懷安離開後,趙寒灼又把那本花名冊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遍,上面並沒有鐵匠和侯府那個婆子的名字。
趙寒灼把兩人的名字單獨寫在一張紙條上,夾在書最後面又放回書櫃。
已經是丑時,趙寒灼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熄燈趴在書案上將就一晚,趙拾拎著一個人走進來:“大人,抓到個探子!”
那人穿著夜行衣,臉上戴著黑色面巾,被趙拾拎著也不反抗,只死死的用面巾擋著臉,露出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我才不是探子!”
那人反駁,脫口而出的是朗潤的女聲,中氣十足,和一般閨閣女子不大一樣。
“張小姐來此想探聽什麼?”
趙寒灼直接點破張枝枝的身份,張枝枝眼睛微微睜大,眼珠轉了一圈,果斷放棄掙扎,拉下面巾露出自己的臉:“拜見趙大人。”
張枝枝沮喪的問好,被逮到以後很是挫敗。
“你是為顧大人的事來的?”
“……是。”張枝枝臉熱,到底還是閨閣女子,為了一個男人夜闖大理寺,這事傳出去著實不大好,不過想起正事,她很快拋下矜持為顧炤辯駁:“趙大人,顧炤不可能是兇手!”
“為何不可能?張小姐知道什麼內幕?”
“我……”
張枝枝欲言又止,一張臉漲得通紅,難得嬌羞,猶豫片刻咬著牙道:“趙大人應該知道我對顧大人有意,這些時日一直纏著他不放,他去過哪裡我都知道,趙大人可以讓仵作驗屍推測那些屍體的死亡時間,我可以告訴大人顧炤去了哪裡,大人儘可去證人對峙!”
張枝枝這是豁出去了,白日酒宴上她就想跟趙寒灼說這些的,但溫陵和兄長不想讓她捲入這些是非之中,一直攔著,夜裡她輾轉難眠,實在忍不住才又偷跑了來。
“嗯,好,有需要我會讓人去府上找張小姐問話的。”
趙寒灼溫聲說,對張枝枝上趕著要作證的舉動表示認可和歡迎。
“不現在問嗎?”張枝枝一臉著急,好像是她自己捲進了命案之中。
“仵作已經睡下了。”
“叫他起來呀,現在顧炤都失蹤了,萬一他出了什麼事……”張枝枝理所當然的要求,趙寒灼掀眸看向她,那一眼並不怎麼兇,卻一下子將她震住,讓她說不出話來。
“張小姐現在不想離開?”
張枝枝毫不猶豫的點頭,點完覺得哪裡沒對,還沒反應過來,一直候在旁邊的趙拾突然拿了繩子往她身上套。
“趙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張枝枝慌了,卻聽見趙寒灼平淡不驚的宣判:“趁夜潛入大理寺探聽案件機密,觸犯了遠昭律例第一百三十六條,因情節較輕,且認錯態度積極,特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