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剜孃的心啊。”
蘇梨忍不住感嘆,楚懷安幽幽的看著她,半晌低聲道:“她逼著我娶旁人,也是在剜我的心!”
“……”
蘇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在那一瞬間,她整顆心都是柔軟的像泡在蜜罐裡的,連同她整個人都完完全全被甜蜜的氣息包裹。
她忘了自己的腰痠,忘了女兒家的矜持,她撫過那些鞭傷,給予楚懷安最熱烈的回應,用行動告訴他,她很開心,也和他一樣深愛。
就在蘇梨和楚懷安彼此交心,身體交融,靈魂勾纏的時候,京兆尹府後院某個房間卻是一片低氣壓。
已經是後半夜,林月霜房間的燭火還是燃著,她坐在床上,屋裡被砸得一片狼藉,仍是餘怒未消。
憑什麼?那個叫蘇梨的女人憑什麼這麼得意?她到底有哪點好??
林月霜不滿,喬青絲頂著奶孃的皮囊站在門口一言不發,林月霜看得氣堵,隨手抓起一個瓷瓶砸到喬青絲頭上。
“你這個沒用的老東西!廢物!”
她罵,看見喬青絲的額頭被砸出一個血洞,心裡陡然升起一抹扭曲的快感。
她並沒有意識到房間裡有一股非常淺淡的異香,也沒注意到外面房簷上掛了一串風鈴,有夜風拂過,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叮鈴噹啷,非常好聽,叫人的神經不自覺放鬆下來。
“小姐想殺淮陽王,還想嫁給逍遙侯,這是兩件非常難的事,奴婢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喬青絲輕聲說,不知為何,她的聲音變得縹緲起來,像是從遙遠的虛空傳來,林月霜感覺自己的腦子慢慢變得像一團漿糊,無法思考,視線也變得模糊一片。
“我不要嫁給他!殺了他!”
林月霜說,視線裡突然變得一片嫣紅,身體也在不停地搖晃,像是坐船。
怎麼回事?
她驚詫,低頭看見自己手裡拿著一個蘋果。
她在嫁人!
她反應過來,想要尖叫想要反抗,卻動彈不得,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像是一個旁觀者,被束縛在了這個詭異的時空裡。
沒過多久,花轎停下,有人扶著她出去,然後是拜天地。
周圍有很多人賀喜,林月霜卻只覺得後背發涼,因為她聽見了淮陽王的名號,這是她前世和淮陽王的婚禮!
不!她已經重生了,這些事都不該發生的!
林月霜在心裡吶喊,人被送入了洞房,畫面一轉,是奶孃幫她摘下蓋頭,說明日要趕路,淮陽王體恤她,讓她早些休息。
她張狂冷笑,體恤?哪有新郎體恤到連蓋頭都不替新娘子揭的?這事傳出去,全京城的人會怎麼看她?
她氣得砸東西,奶孃勸慰她要忍,畢竟淮陽王妃這個位置,是她費了多少心力才謀奪來的,可不能到現在功虧一簣。
婚禮是在京城辦的,陛下親自主婚,倒是風頭鼎盛,一時無兩。
婚禮第二日便啟程回雲州,一路上舟車勞頓,她的新婚夫君卻對她一句關懷都沒有。
雲州的淮陽王府很大,大到林月霜根本看不到楚凌熙。
他不喝酒不逛花樓,是君子中的君子,可他總是疏離冷漠,讓人難以靠近,他不行房中之事,像誤落凡塵的仙人,半點不沾人間煙火。
娶了妻子卻碰都不碰一下,這是什麼毛病?
大半年後,林月霜讓奶孃去花樓買了藥,下在楚凌熙的茶中。
他很快面色緋紅,而她穿著薄紗緩步而去。
他到底是俊美的,她想與他歡好,為他生兒育女,然而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他還是推開了她,她跌坐在地上,被他指著罵了一句不知廉恥。
她突然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謀劃算計那麼多就是為了這樣的生活嗎?
他有哪裡好,竟讓她背棄良知盜用別人的名義才換來與他同床共枕的名號?
楚凌熙清醒之後將她喚入書房,問她是想要修書還是想要和離,他總是思慮周到,被算計以後也還留有餘地想保全她的面子。
她哭著認錯,服軟,說自己獨守空房也很難受,他果然心軟愧疚,又退了一步,稱可以不和離,但也不會與她同房,她若是遇到心儀之人,可告訴他,他會與她和離,再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多可笑,這世上竟有男子希望自己的妻子二嫁,還要親手替她準備嫁妝。
自那以後,她不再往楚凌熙跟前湊,她試著與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