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安渾身緊繃,心裡冒出一團火,卻無從宣洩。
他不由得咬了蘇梨一口:“不許哭。”
“嗚嗚嗚,壞人!”
“……”
蘇梨現在完全是小孩兒脾性,楚懷安眸底閃過晦暗。
雖然楚懷安在成婚之前只是與那些女子逢場作戲,並未真的做什麼,但他看了許多這方面的書,又是個有天賦的,自是無師自通。
冷水還是有效,蘇梨漸漸好受了些。
楚懷安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她乖極了,不哭也不鬧了,時不時哼哼兩聲,像小鹿,撞的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阿梨,還難受麼?”
楚懷安問,蘇梨的臉比之前更紅了,額頭汗涔涔的,沒說話,只貼著他的胳膊蹭了蹭,身體本能的討好。
楚懷安愛慘了她這模樣,傾身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我愛你。”
話落,水裡卻是浮起淡淡的血色,蘇梨臉上的緋紅漸漸散去,然後變成一句悶哼:“疼!”
“……”
蘇梨來了小日子,楚懷安把人從水裡撈出來裹上被子,立刻讓七寶送暖爐和月事帶來。
七寶招呼人把耳房的水抬出去時,見水裡有血,心下一片驚駭:少夫人來小日子了,侯爺卻給她泡冷水澡,這是要幹什麼?侯爺難道其實不愛少夫人?
在蘇梨來了小日子以後,她身上的燒當夜便退了,不過因為泡了冷水澡,頭天夜裡她遭了不少罪,楚懷安守了她一夜,臉都綠了。
他一心想護著蘇梨,沒想到弄成這樣,她縮成一團喊疼,比讓他被人砍上一刀還疼。
經過一夜,蘇梨眉心那朵花完全長開了,細長的藍色花瓣層層的舒展開來,在花瓣最中間是金色的花蕊,有著瑩瑩的光亮,但在日光下並不是很明顯,倒還能勉強遮掩過去,但若是入了夜,就完全遮掩不住了。
蘇梨眉心的異常,應該很快就要被人發現了。
楚懷安還沒想到要如何應對,他不想為了隱藏這朵花,限制蘇梨的自由,讓她每天只能在日上三竿和傍晚之前才能在戶外活動。
遠昭的河山秀美,他還有很多風景沒帶她去看過,不想看她就此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在蘇梨發著冷汗沉沉睡去的時候,楚懷安抱著她一夜未眠。
第二日蘇梨好了許多,七寶給她換了暖爐,又餵了暖宮的藥,吃過早飯以後她的起色便好了起來,人也精神了。
蘇梨對昨日畫畫以後的記憶很模糊,不過她還記得昨日沒能提筆畫下的畫,睡了一夜之後,腦子裡某些印象反而清晰起來。
蘇梨提筆畫了一個小山村,然後又畫了記憶中那個竹屋,只是屋裡那個男人的身影很模糊。
他的臉分明就在蘇梨腦海裡,偏偏卻無法落筆描繪。
在蘇梨咬著筆頭擰眉思索的時候,七寶說來客人了,要去偏廳接待。
蘇梨有些奇怪又是誰來拜訪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走過去,還沒進屋就聽見小孩兒咯咯的笑聲。
哪兒來的孩子?
蘇梨疑惑著走進去,一眼就看見溫陵抱著一個水靈靈的小孩兒坐在屋裡,旁邊還坐在一個謙和的男子。
溫陵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還是那個男子先發現蘇梨,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
蘇梨覺得男子的面容有些眼熟,回想了一會兒記起他是蘇珩,之前漓州蘇家那位大少爺。
想起自己的身世以後他竟然沒回漓州?蘇梨詫異,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合情理,漓州蘇家已經沒人了,他回去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少夫人!”
男子和溫陵一起打招呼,蘇梨笑著迎上去:“不必如此,我剛回京,這兩日又不小心染了風寒,一直沒抽出時間,還想著過幾日去看看姐姐呢。”
溫陵手裡的孩子不認生,一見蘇梨就笑得眉眼彎彎,衝蘇梨張開手求抱抱。
孩子比楚瓜小多了,是個女孩兒,眼睛圓圓的,整個人粉嫩嫩,可愛極了,蘇梨立刻將她抱進懷裡。
“真漂亮啊。”
蘇梨誇了一句,溫陵見孩子喜歡她,也是十分欣慰,同時不免感慨:“阿梨離京時,我還在坐月子,未曾幫上什麼忙,後來聽說你把名下的田地、鋪子和十萬兩白銀都留下來給我處置,更是嚇了我一跳。”
說到這事,蘇梨想起自己做得不太地道,不大自然地垂下頭。
“夫人莫要怪我,我在京中人脈有限,能信得過的人兩隻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