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楚懷安失望的挪開目光,抓著茶杯卻又不繼續往下說,蘇梨等了一會兒有些生氣了,不想再理這個醉鬼,起身要叫人把他送回宮,然後聽見他小聲嘀咕:“現在他欠我一條命了。”
“誰?”
蘇梨下意識的追問,楚懷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眼看他站都站不穩,蘇梨還是沒忍心扶了他一把。
然後手腕就被扣住,身體被攬入酒氣熏人的懷抱,唇急切的壓了下來。
這又是什麼意思?明明他的態度很不明確,還想來佔便宜?
蘇梨氣惱,用力踩了楚懷安一腳,把他推開。
許是沒料到蘇梨會這麼抗拒,楚懷安被推開以後還有點懵,茫然的看著蘇梨。
蘇梨抬手擦了擦唇,眼眶有些發紅:“侯爺,我尚未婚嫁,你如此對我,只怕對你我的名聲都不好,請你自重!”
“哦。”
楚懷安點點頭,像是聽明白了蘇梨的話,轉身又要翻窗原路返回,蘇梨不自覺把他叫住:“等等!”
楚懷安果然停下扭頭看著她。
蘇梨朝他伸出手:“侯爺,我覺得婚書還是你我各執一份比較好,可以把我那份給我嗎?”
“不行。”楚懷安緊張的捂住胸口:“萬……萬一不作數了呢。”
蘇梨僵住,胸口有點發涼,有些不死心:“我既然寫了婚書,那便是把餘生許給侯爺了,我不會反悔的!”
“不給,要是我……我反悔了呢?”
“……”
蘇梨抿唇,臉繃得死死的,竟然沒有勇氣叫他再說一遍。
楚懷安雖然醉得厲害,卻也感受到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小聲問:“阿梨,你生氣了嗎?”
蘇梨氣得想笑,哪有這樣的人,趁醉來說自己悔婚了,還要腆著臉問別人生沒生氣。
她難道不應該生氣?
“我退侯爺一次聘禮,侯爺悔我一次婚,這很公平!”
蘇梨壓著怒氣說,楚懷安點點頭,隔了一會兒又搖搖頭,執著的辯解:“不對,這是不一樣的。”
過程不一樣,結果不是一樣的嗎?
蘇梨不想說話,剛好丫鬟又來催促:“縣主,晚膳好了。”
“好,我馬上來!”
蘇梨低聲應了一句,楚懷安已經從窗戶爬了出去,這屋子他翻牆早就翻習慣了,哪怕醉著酒也來去自如。
等他一出去,蘇梨立刻撲過去關上窗戶,插上窗鎖。
剛關上,窗戶又被拍了兩下,蘇梨沒理會,背靠著窗戶,聽見楚懷安有點委屈的嘀咕:“阿梨,你剛剛騙我,你就是生氣了。”
他這語氣,像極了當年第一次翻窗被蘇梨打出去的少年郎。
蘇梨一時又好氣又好笑:“對,我就是生氣了,你想怎麼樣?”
窗外沒了聲音,似乎是在想解決的辦法。
蘇梨等了好一會兒,又心軟了,覺得自己跟一個醉鬼計較那麼多也挺幼稚的。
“我……”
蘇梨邊說邊開啟窗戶,窗外空蕩蕩的,早沒了那人的身影。
蘇梨表情一僵,心裡壓下去那點火氣重新湧上,再也壓不住。
她就是幼稚就是跟一個醉鬼生氣怎麼了!誰讓這個醉鬼這麼讓人討厭?
蘇梨直到換好衣服去吃晚膳的時候表情還是氣鼓鼓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不敢問她怎麼好好的洗個澡洗出一身酒氣,還把唇給洗得紅腫起來。
昨天鬧了矛盾,蘇良和蘇珏都避著蘇梨,自己開了小廚房,蘇梨一個人吃飯倒也自在。
第二天蘇梨起了個大早,去城裡逛成衣鋪。
以前京都很多鋪子多多少少都與安家有些牽連,如今安家倒了,京都的鋪子花樣倒也繁多起來,除了傳統的遠昭服飾,還引入了許多其他種族的特色服飾。
蘇梨逛得興起,見到一些好看的布匹便買下準備回府細細研究。
就這麼逛了四五家店,到了第七家店的時候,店裡猛地竄出來一個人,蘇梨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那個人撞得後退好幾步,撞到馬車車轅上,後背一痛,蘇梨狠狠地皺了皺眉。
“對不起對不起,是在下莽撞,不小心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來人忙不迭的道歉,聲音溫和,帶著極強的書卷氣息,舉手投足之間十分有禮,身上卻穿著簡樸的下人衣物。
蘇梨剛要說話,店裡又走出來一個戴著輕薄面紗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