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侷促的站起來:“我讓人準備晚膳去,你們先聊。”說完便匆匆的走了。
蘇梨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感嘆了一句:“夫人有白頭髮了。”
楚懷安已取了兩炷香幫忙點燃,聞言手上動作一滯,片刻後才低聲回答:“人老了都會有白頭髮的。”
“她是為你操心操的。”
蘇梨揭穿事實,楚懷安抿唇一言不發,把其中一炷香遞給蘇梨。
嫋嫋的青煙模糊了他的輪廓,蘇梨接過香在蒲團上跪下,隨意道:“過去的事我已經放下了,你也不要再與她置氣了。”
楚劉氏到底是他的母親,當年所做的一切,站在她的角度也都是為楚懷安好,蘇梨不希望楚懷安像楚凌昭那樣,變成孤家寡人。
楚懷安還是沒有說話,在蘇梨旁邊跪下,兩人拿著香恭恭敬敬的磕頭。
老侯爺,若您在天有靈,請護他一世安好!
爹,若您在天有靈,請護她平安無憂!
蘇梨和楚懷安同時在心裡說。
三個頭磕完,楚懷安接過蘇梨手裡的香插在香爐裡,又默默在心裡加了一句:爹,磕了頭上了香,她便是我的妻子了,你要護著她。
說完心裡話,楚懷安伸手把牌位拿了起來,蘇梨嚇了一跳,卻見他從牌位下面拿出一塊血紅色的月牙狀玉佩出來。
玉佩只有小指大小,用一根紅線串著,血色極純正,像熟透了的石榴果粒一樣,即便沒有在日光下,也折射出細碎的光亮。
拿近一點看,那玉佩裡還有一茬血紅色的花,花的顏色比玉色要深一點,花蕊完全綻開,漂亮得不像話。
“這是我爹留下來的傳家寶。”
楚懷安說,蘇梨已經猜出了這玉佩的重要性,沒有太大的意外:“要送給我嗎?”
“嗯。”
楚懷安說完,將微微傾身,親手將玉佩給蘇梨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蘇梨的錯覺,隔著衣服,她似乎感覺到玉佩在胸口微微發熱。
不過很快她便沒有精力注意其他了,楚懷安戴好玉佩以後,沒有急著撤離,離她很近,渾身的氣息將她籠罩包裹圈禁。
“我用血祭過玉,你收下了,便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人。”
他不只要她的餘生,還要她的生生世世!
霸道又強勢。
蘇梨沒有立刻回答,壓下心底的情緒低啞開口:“今天陛下召我進宮,賜了我一碗毒藥,我親手送了貴妃娘娘上路。”
蘇梨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要告訴楚懷安這件事,也許是她的心眼也不夠大,總覺得他心裡還有蘇挽月的位置。
那位置藏得很深,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
楚懷安沒有說話,蘇梨想看看他的表情,後撤了一步,還沒來得及退開,腰上就是一緊,楚懷安將她帶入懷中,眸底捲起風暴:“今生我只要你,生生世世,都只要你!”
他說得有點急,語氣卻十分堅定。
蘇梨心裡像塞了個暖爐一樣暖洋洋的,眉眼彎彎,主動親了他一下:“我知道啦。”
她的眼睛彎成月牙,水光瀲灩,比那血玉還要好看許多。
看得楚懷安一顆心動了又動,喉結不停地上下翻滾。
他真的很想要她。
但……不是現在。
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明媒正娶,洞房花燭。
陸戟守著一捧骨灰,花了多年時間給顧漓的東西,他會一樣不少的都給她!
抱著蘇梨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楚懷安拉著蘇梨去飯廳,楚劉氏正坐在那裡和老嬤嬤說話,見楚懷安和蘇梨一起走進來,忙掐斷話題站起來:“飯馬上就好,阿梨你先稍坐一會兒。”
她的語氣近乎討好,蘇梨聽著有些淡淡的心酸,卻見那老嬤嬤一直看著自己,目光在脖子上下梭巡。
血玉已經被蘇梨塞進衣領貼身戴著,難道被發現了?
蘇梨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楚劉氏橫了楚懷安一眼:“謹之與阿梨尚未成親,舉止不可太孟浪無禮!”
“……”
蘇梨猛然想起楚懷安在馬車裡對著她的脖子一番吸吮,難道是那個時候脖子上留下了印記?
蘇梨回頭看著楚懷安,楚懷安卻根本沒有看她,只冷眼瞪著那老嬤嬤,直瞪得那老嬤嬤抬不起頭來才沉聲道:“我在自己的人身上做點標記關你們什麼事?”
“……”
真的有印記,你丫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