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雲山寺查探。
因為安無憂的死,趙寒灼忙得不可開交,蘇梨把前幾日學堂的事和楚劉氏重病的事寫下讓人送了信給他,等他有時間再看。
如今陸國公和陸戟、楚懷安都不在京中,因著安家宮亂和軍餉貪汙一案抓了不少大臣,顧遠風這幾日與太學院幾位大臣在審改科舉的試卷,任何人不得拜見,蘇梨一時竟想不到還能找誰商量。
第二日蘇梨一早就去探望楚劉氏了,她院子裡的門窗還像昨日那般關著,人咳得更厲害,藥一碗碗的往下灌,病卻越來越重。
明明只是普通的風寒,硬生生耗成了不治之症。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蘇梨直接把守在屋裡的嬤嬤趕了出去,亮出楚懷安留下來的貼身玉佩:“夫人,這是侯爺臨走前留給我的,您心裡究竟藏著什麼事,儘可告訴我,我絕不會對外人說,不然今日我便以此物傳信給侯爺,告訴他您病重的事,也免他見不到您最後一面,回京以後怪罪於我!”
以楚劉氏現在的身體狀況,蘇梨沒時間再讓她拖下去。
楚懷安是楚劉氏的軟肋,蘇梨只能搬出他來逼楚劉氏道出心結。
這玉佩是楚劉氏早年找高僧開了光讓楚懷安隨身佩戴的,見到玉佩,她眼底多了幾分光亮,一把將玉佩搶過去緊緊護住,像護著自己的血親骨肉一般。
過了一會兒,她忽的掀開被子下床,從梳妝檯裡翻出很多細軟,嘴裡不停的說:“快走,一定要快走!”
“去哪兒?”
蘇梨追問,楚劉氏整個人已然魔怔,將那些細軟全都塞進蘇梨懷裡:“隨便去哪兒都好,找到謹之,讓他隱姓埋名,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永遠都不要回來!竟然是要楚懷安放棄逍遙侯的爵位!
蘇梨驚詫得說不出話來,楚劉氏見她不動,猛地跪下:“我求求你,帶謹之走吧,我造下的孽,我來償,謹之沒有害過人,別讓他有事!”
蘇梨把細軟放到一邊,扶著楚劉氏不讓她再做出更過激的舉動。
“夫人,你冷靜點!他是逍遙侯,是皇親國戚,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害他?”蘇梨低吼,楚劉氏的眼神潰散,似乎已經認不出蘇梨,好半天又瑟縮著嘟囔:“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遺旨在哪兒!”
“夫人,什麼遺旨?”
蘇梨追問,楚劉氏心神震盪,訥訥的看著蘇梨,張了張嘴暈死過去。
蘇梨把楚劉氏抱到床上,又叫了大夫進來,心裡已是大震,楚劉氏口中的遺旨是什麼?這份遺旨又會牽扯出怎樣複雜的隱情?
事情發展到這裡,已經不是蘇梨憑藉一己之力就可以解決的事,從侯府出來,蘇梨直接去了大理寺。
趙寒灼又進宮去了,蘇梨在大理寺等了足有一個時辰他才從宮裡回來,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趙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安家的賬目不對。”
蘇梨到底不是朝中的人,趙寒灼不方便多說,但看他的臉色如此冷肅也知道這賬目上的款項數額必然不小。
蘇梨沒有多問,直接表明來意:“趙大人,昨日我捎來的信你看了嗎?”
“嗯,昭陵夫人現在可好?”
“夫人的情況有些嚴重,侯爺一走,她似乎因為緬懷老侯爺有些傷心過度。”蘇梨回答,復又試探道:“趙大人可知老侯爺當年為何會英年早逝嗎?”
蘇梨沒說遺旨的事,看楚劉氏那樣緊張,遺旨的內容恐怕會影響楚懷安的生死,趙寒灼生性太過耿直,蘇梨不敢貿然把此事告訴他。
“老侯爺離世時本官年紀尚小,只隱約記得老侯爺向來身體孱弱,昭陵夫人誕下孩子以後沒兩年,老侯爺便病逝了。”趙寒灼皺眉思索,斷了多年的懸案奇案,立刻發散思維:“莫非老侯爺之死另有隱情?”
蘇梨搖頭:“這個我尚且也不知道,夫人如今病糊塗了,我也只是聽她提了兩句老侯爺,所以試探著問問大人。”
“蘇姑娘昨日捎來的信上言辭之間皆是不安,今日又親自來大理寺找本官,想必是信任本官的,如今京中局勢撲朔迷離,若真有什麼事發生,還請蘇姑娘據實相告,從宮亂一案姑娘應該可以看出,陛下是位賢明的君主。”
斷案多年,趙寒灼的眼神極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蘇梨有所隱瞞。
蘇梨抿唇,她知道楚凌昭是個明君,不然他不會只革了陸戟的職,把他貶為庶民,也不會在知道楚懷安曾想拐走自己的側妃以後,只賜了楚懷安一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