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傻了,今兒怎麼淨說些胡話。”有人用力拍了一把瘦弱少年的肩膀,頗有些無語。
“就是,這種荒謬之話也說的出來,你敢拿這個打賭嗎?”有個粗莽大漢語氣很是不屑,眼神也帶了幾分嘲諷。
“哎呀,別逗他吶,他要是真的打賭,那錢穩穩地打水漂了。”
“哼,我看他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怎麼可能真的打賭。”那粗莽大漢鄙夷道。
那瘦弱少年原本是有些氣弱的,被這些人你一眼我一語地不停嘲笑著,不知怎麼的,漸漸升起一股不平之氣。
對,他就是相信,像大將軍那樣的人物,和那些個喜新厭舊的庸俗之人是不一樣的,將軍他肯定是不會放棄將軍夫人的!
他們現在說的這些個才是胡話呢!
瘦弱少年咬了咬牙,握了握拳頭,突然硬氣了起來,“賭……賭就賭!誰怕誰!”
“李家小子,別怪哥哥沒勸你,到時候輸慘了可別哭鼻子啊!”
“哎,李兄弟你快別傻了。”也有好心人忙勸阻道。
那少年卻是要緊了牙關,堅決不肯再更改。
在場的人見狀,頗有些同情地搖了搖頭。哎,這傻孩子上趕著賠錢,他們也是弄不懂了。
因著先前那個賭一年的人終究是改了主意,最後改成了三個月。因此現在在場的人之中,賭的時間最長的也就是三個月了。
到底是不忍心見那少年輸的太慘烈,大家討論了一番,一致決定道。
“這樣吧,只要最後超過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李兄弟贏。”
雖然是這樣,但他們都很清楚,加上三個月其實也不會好多少,這李兄弟照樣要輸的很慘。
至於後來,誰也沒想到,最後這李家小哥兒,竟是憑著這場意外的賭局,白白賺了一大筆銀子,後來更是用這個做本錢,開始做起酒樓生意,因著那李家小哥為人忠厚,眼光獨到,與人打交道也十分實在,一年年下來,竟是將酒樓生意越做越大,慢慢成為了享譽京城的一家頂級酒樓,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到得暮年向子孫提起自己的創業史時,這位李大富商仍舊忍不住感激那位嚴大將軍,若非他矢志不渝,自己又怎麼賺得到第一桶金,更不可能有機會開始自己的酒樓生意。
其餘的人,卻都因為痛失錢財哀嘆連連,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被那嚴大將軍給狠狠坑了一把。
————
御書房之中。
“阿青,你真的要走?”皇帝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再一次問道。
皇帝實在無法理解,小舅子好不容易靠著這些年戰場上的努力,晉封為天啟國的鎮國大將軍。
可現在,他居然要為了陪齊楚楚去南方找高人治病,而選擇辭官!
他這也太兒戲了些!
“是,請陛下成全。”嚴青拱手,語氣毫無波動。
這個決定是他一早就做好了的,在聽到南邊有高人可以治楚楚的病時,他就開始考慮了,雖然近日有了些驚喜,不過他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其實說起來,當初做出這個決定,本來也不完全是因為楚楚。
如今的國公府,風光太盛了些,不僅出了一位皇后和他這個將軍,父親和大哥在朝中也都擔任著三品以上的官職。
嚴嘉明如今也有了長進,上次在戰場上掙了軍功,在軍中封了個千戶的職位,比以往成熟懂事了不少。
庶出的二少爺嚴嘉禮更是爭氣,在前些天的春闈殿試之中竟是進了前三甲,贏得了探花郎的位置,又與路丞相家的千金路明珠定下了婚事。
這些天來,國公府的風頭一時無兩,太過風光,反倒讓人覺出不安來。
嚴青權衡許久,同父親和大哥商量了幾日之後,還是決定趁此機會抽身而退。
他手握重兵,又在軍中威望太盛。雖然皇帝如今對他並未生出隔閡,但君心難測,但凡在那個位置上呆的久一些,總是會慢慢變得不一樣。與其等到以後被帝王猜忌打壓,倒不如早些放手。
如今北蠻已定,十年之內無需擔憂。便是十年之後,也不必太過憂心。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他離開了,自然會有新的青年才俊成長起來,承擔起屬於他們的責任。
“罷了,罷了,朕答應你。”皇帝閉上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何嘗猜不出嚴青未說出口的顧忌,不得不說,嚴青這一步,其實讓他無形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他對於嚴青還是兄弟之情和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