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被路明珠一提醒,她確實感覺到靠近下頜那裡; 漸漸有一絲痛意傳來。之前情況那麼緊張; 她也根本沒注意到。
“怎麼了嗎?”
路明珠還沒回答; 周凝霜已經撇撇嘴嘟囔道,“你還是不是姑娘家啊,流血了都感覺不到嗎?”
雖然那把刀被嚴青及時地彈開了,不過大約是刀風太過銳利了; 還是在齊楚楚臉上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這會兒正外滲出鮮紅的血珠,看著頗有些觸目驚心。
周凝霜越看越覺得堵心,這丫頭,不會因為她毀容了吧。這張臉那麼好看,她可賠不起啊。
——
流血了嗎?
難怪有點疼呢,齊楚楚下意識地伸手去碰那疼痛的地方。
才伸到一半,忽然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攥住了。
被人這麼拽著自然說不上舒服,齊楚楚不悅地皺著眉,仰頭瞧去,就見到了那張冷冽俊朗的熟悉臉龐,此時看向她的目光中明顯帶著一絲不讚許。
大約是聽到了她們的話,走在前面的嚴青不知什麼時候折回來了,強硬地阻止了她的動作。
那雙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著,劍眉上方那道淺色疤痕越發明顯了,低著頭輕輕掃了一眼她的傷口。
下一刻,男人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齊楚楚耳邊響起,“別亂碰。”
這丫頭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臉了,臉上傷口感染了可是會像他一樣留下疤痕的。
他身為男人就算留下道疤痕,最多也就是看著戾氣重了些,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可這花樣年紀的小姑娘就不一樣了,破相了可是會影響到未來的婚姻大事。真到了那時候,這丫頭就算哭得再傷心也沒用了。
明明應該是挺溫柔的一句話,偏偏被他說來像是在下達命令似的,平白透著幾分威嚴之氣。
齊楚楚卻是聽得耳尖微紅,眼中的幾分不悅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小小地點了點頭。
——
嚴青見她答應,這才放開了手,然後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了旁邊的周凝霜,低聲吩咐道,
“把這個給她敷上。”
“哦哦……”
周凝霜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被交代了這麼一個任務,傻乎乎地抓著那個白色的瓷瓶,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嚴青把那瓷瓶扔給了她,轉身就走開了。
周凝霜歪著頭,看看嚴青離開的背影,又看看齊楚楚低眉斂目的溫順模樣,打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咦,為什麼隱隱約約覺得,這位冷颼颼的小舅舅好像對這丫頭不太一樣呢?
冷漠寡言的大將軍居然還有這麼體貼的時候?
不過小舅舅丟那瓷瓶過來之後,就再沒關注過這邊了,可能只是單純地不想讓這位楚姑娘出事吧,畢竟出了事也不好向老夫人交代。
唔……所以剛才只是她的錯覺吧?是這樣沒錯吧?
——
算了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齊楚楚臉上的血珠看的她滲得慌,就算周凝霜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齊楚楚現在會受傷,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她。
要是這丫頭真的破相了,自己豈不是得欠下好大一份人情。以後齊楚楚說不定還會因為破相嫁不出去,豈不全成了她的責任。
不行不行……可不能讓齊楚楚真留下什麼傷痕,她可不想欠這丫頭的。
周凝霜拋開那些亂七八糟地思緒,看了眼手裡的瓷瓶,決定還是乖乖聽小舅舅的話,給齊楚楚好好上藥。
——
這件事鬧得這麼大,老夫人那邊自然也已經聽到動靜了。
聽說是凝霜被抓了,心中又悔又急,只懊惱不該一時心軟,這丫頭一撒嬌就答應了,要是今兒個不帶她來,又怎麼會碰到這種兇險的事。萬一被人欺負了去,那丫頭名聲可就全毀了,以後可還怎麼嫁人啊。
“您別太擔心,有嚴大將軍在,肯定能將人平安帶回來的。”
見老夫人坐立難安滿面愁容的模樣,路夫人只好在一旁細心地寬慰。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路夫人心中卻暗暗打量著,明珠她們都出去尋了那麼久了,還沒有半點訊息,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麼壞事兒吧。
哎,明明是這樣一個好日子,偏偏被這惡貫滿盈的賊人給攪和了。
老夫人現在滿心地惦記著不知所蹤的周凝霜,又哪裡還有心情來商量婚事。嚴將軍和明珠的婚事,怕是得另外找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