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訓練有素地圍在艾米身邊保護公主。
然而即使安東尼如此快,也依然沒能抓到那個窺探者。不過這一次他倒是確定了的確有這麼個人存在,他的佩劍釘住了那個人的一片衣角。
很普通的衣料,從中並不能看出什麼,然而此人靈活的身手還是讓安東尼有些心驚。
單就武力而言,他自認敵手不多,然而此人應該不在他之下。
尤其敵人在暗處,實在是防不勝防。
安東尼不想嚇到艾米,面色如常地回來,“沒事。”
當天他就把府裡的護衛重新整肅了一遍並且搬回了艾米的房間。自新婚之夜之後,他就搬到了隔壁住,但現在周圍有這麼個來意不明地威脅存在,他覺得府裡的侍衛也未必濟事,還是得自己看著才放心。
對此艾米倒是沒多少異議,雖然年少時她覺得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不發生點什麼就不正常,但現在已經完全轉變了觀點。文森一直待她溫柔克制,安東尼一直以來也頗為守禮,她並不覺得他會突然獸性大發把她怎麼樣。
安東尼不說,但她能感覺到暗處的那個人也許真的是個威脅,最近府裡的防衛森嚴,他們出門的次數也減少了很多。
天漸漸變冷,其實她也不想出門。
她的身體在南方溼熱的環境中似乎比在北方好上許多,但天氣一變冷,還是有些不舒服。
那天忽然降溫,睡夢裡她不自覺地往溫暖的方向靠,然後想起文森早已經死去時,她猛然驚醒,在黑暗中對上安東尼漆黑如墨的眼眸。
“做噩夢了?”安東尼睡的警醒,她稍微一動他就醒了。
艾米看著他不說話。
安東尼猶豫了一下,說:“別怕,我在。”
艾米卻忽然莫名其妙地憤怒了起來,在被子裡伸出腿,一腳揣在他被子上。
“……”
“安東尼,我恨你!”她一腳一腳,彷彿要把他踹到地上去。
這是夢魘住了?安東尼雖然不想跟個女人計較,但大半夜的這也太考驗人的脾氣了。
他伸手握住艾米的腳腕,“艾米,你醒醒!”
“我本來就醒著。”她掙了掙,覺得他的手指彷彿鐵鉗一般,沒辦法掙脫。
艾米挫敗地坐起來,瞪著他,“我看見你就心煩,你去地上睡去!”
“你這是又怎麼了?”安東尼按捺著脾氣問。
“你離我遠一點!”她胡亂地發著脾氣。
安東尼覺得從公主到艾米,女人都是喜怒無常。他實在不想跟她折騰,眼看下半夜了,覺得應該沒什麼事,於是起來去隔壁睡去了。
艾米無理取鬧了一通,把安東尼趕走了,自己卻也睡不著。
她心裡有點恐慌。
時間是最殘忍的東西,她剛嫁給安東尼的時候,討厭他討厭到死,可是相處久了,終歸也不那麼討厭了。
她想起自己跟文森之間的相處,也是這麼一日一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熟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互相喜歡上了。
她最近甚至有時候會差一點對著安東尼叫出文森的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可是卻覺得心煩意亂。
當然,這種情緒也可能是因為焱聖城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的緣故,老皇帝身體越來越差勁,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可是他們的力量終歸太弱。老皇帝身邊的事情插不上手,魔法師團拿不到手,就算外面的軍隊力量再強,難道還能在焱聖城裡開戰不成?
安東尼不明白為什麼艾米似乎突然跟他隔閡起來,他覺得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是難以捉摸,好在對外的時候,她還算配合,並沒有鬧出什麼事。
老皇帝陛下似乎也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下了道命令讓安東尼帶兵北上支援。帝王的平衡之道是一回事,但他也並不希望看到皇權交接的時候鬧出什麼事。
這樣關鍵時刻,安東尼並不想離開。
於是他陽奉陰違地讓屬下先出發,自己暗中留在焱聖城附近。
結果皇帝陛下幾次病危,他們都要動手圍堵皇宮逼宮的時候,皇帝陛下又晃晃悠悠地緩過那口氣了。
一次次的驚嚇演習,讓所有人都快麻木了。
結果到了春天,皇帝陛□體又好轉了。魔法師的身體受氣候影響比較大,一般火系魔法師能熬過冬天,短時間內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安東尼沒辦法再拖延下去,打算帶著人星夜兼程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