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喚,即有人入內聽候吩咐,“放了蘇雲和寧香,通傳下去,此二人罰俸半年,充作雜役。”
“是。”
“需要罰得這麼狠嗎?”東珠冷冷地看著齊佳裕德,透過這個女人,她看到宮正司正堂的擺設:象徵宮正司最高權力的宮正寶座,寶座後面金光流彩的五扇繡屏,西牆根下陳列奇珍的多寶格,以及多寶格前面那張書案,書案上的硯臺以及那看似毫不起眼實則價值連城的玉鎮紙。
東珠自唇邊露出一絲淡漠的笑容:“是在炫耀你宮正司無上的權力嗎?難怪人們都說在這後宮之中,混得好的女官不亞於一宮主位,特別是這宮正司宮正,執掌後宮一切戒令責罰,權力堪比後宮之主。”
“那又如何?”齊佳裕德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能坐上這個位置,必然有這其中的道理,我可沒有祖蔭身家可仰,也沒有沉魚落雁的姿色可依,一步一步坐上這個位置,正是數十年辛苦耕耘得來的。如今我可以依著法度規矩來懲辦任何人,但是在此之前,我也要守著這規矩法度經歷煉獄之苦,百鍊成鋼,才能有今天。”
“何苦跟我說這些?”東珠靠在椅中,她已經很乏了,整整三天沒有進食,醒來時的半盞茶連同剛剛費揚古塞入口中的參片讓她勉強走回宮正司,如今自是半分力氣也沒有了。
“只是想告訴你,在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白白坐享其成的。我是如此,娘娘你也是如此,即使今日有三分僥倖,明日也得悉數加倍重來。”齊佳裕德輕輕拍拍手。
自有人端來一碗湯水。
“喝吧。”齊佳裕德看著東珠,“太醫院弄的藥膳,應當比蘇雲自作主張熬的清粥好喝些。”
東珠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喝?”齊佳裕德問。
“過了今夜,明天我會如何?”東珠對上齊佳裕德的目光。
“你的罪,已經定下,只等你醒來便會行刑。除去那樁‘慫恿外臣犯上作亂、謀朝竊國’的大罪查無實證以外,單單你‘以下犯上毆傷聖體’‘與外臣私相授受’這兩項大罪無論哪一條,你都難逃一死。”齊佳裕德坦白答道。
“那又何必浪費藥石湯水,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