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他,否則你會變成殺人犯的。”
他拽住白水時,發現很輕易就將她拉走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早就沒力氣了,可是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每拳都用上十成的氣力。
白水被他拖離時,腳還在踢打虞奉臨。明月爬上前將她抱住,哭道,“夠了,水水,你給白哥哥報仇了,他不會怪你的。”
白水也終於哭了出來,不再捶打那個殺害她兄長的人,“我不殺他,我要親眼看著他,身敗名裂,斬首示眾!”
她嘶聲對著虞奉臨喊著,充滿了絕望和永世不能抹去的恨意。就算虞奉臨被斬首,她的哥哥也回不來的了。
她抱住明月,用盡最後的力氣哭著。
尾隨而來的秦放站在門口,聽見她絕望的哭聲,眼也已乾澀。他跪在白水身旁,從明月懷中接過她,低聲,“沒事了,我們可以接你哥哥回家了。”
心口受了重創的蘇雲開又覺一悶,吐出一口血來。看得明月慌神,“蘇哥哥。”
蘇雲開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再顧不得陸續湧入的皇宮侍衛,明月將他抱住,“既然都已經部署好了,為什麼不等到侍衛再一起來,偏要自己先來,你明知道自己敵不過虞奉臨。弄不好,你也會死的。”
“想見你了。”
是謊話,也是真心話,明月眼又一溼,“蘇哥哥……”
蘇雲開輕撫她的青絲,再看滿地狼藉,心有感慨。
心中有慾望的人,哪怕日後登上皇位,也會是空蕩蕩的吧。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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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和三年九月,宋仁宗趙禎將年號換為“嘉佑”,同年,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衙門大牢前,秦放早已等在那,按照時辰人應該是午時才出來,可他還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來了。下人勸他回車裡等,他也不去。
“萬一提前出來了怎麼辦?”
“那就立刻出來呀。”
“可那樣一來,她先看見的,不就是你?”
下人語塞,還聞到了濃濃醋意,不敢再開口了。
秦放便等了又等,快到正午,還差半刻,那刑獄大門吱呀聲響,他立刻站直了身,往那邊看去。
白水緩步走出大牢,看著明媚日光,伸掌接住,握了握手,似夢非夢。忽然手上伸來一隻巴掌,反手將她的手裹住,更暖了。
秦放笑道,“我就說你會提早,這不,果真早了很多。”
下人在旁邊嘀咕一聲,秦放只當做沒聽見。白水抬眼看他,問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思念佳人呀。”秦放打量著她,又低頭瞧她肩膀,“傷好了沒?”
白水點頭,“好了,你爹送來的藥,很好用……你爹跟府衙的人打過招呼,吃喝用度都很好,我在裡面,並不難熬。”
秦放摸摸她的頭,像抱她,又怕她哭,“水水……虞奉臨午時三刻斬首示眾。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白水愣了愣,最終還是搖頭,“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秦放沒有勸她,拉了她往馬車走去,“走吧,我姐夫和我姐早就在等我們了。”
白水狐疑道,“你姐?”
秦放笑道,“我姐夫要成親了,我爹孃就不許我再這麼喊他。可是我習慣了呀,所以我乾脆認明月做了姐姐。”
白水終於是笑了笑,“你分明比明月大。”
“我可不管,反正我爹孃也不管。”秦放先將她送上馬車,又低聲道,“那些名門望族的人勢力,知道明月的出身會冷嘲熱諷的,我怎麼也得給明月撐腰。”
白水又笑了笑,末了說道,“真好。”
秦放見她若有所思,便道,“你的話我就不給你找什麼好義父了,畢竟用不上。”
“什麼意思?”
“我都要跟你回老家了,也不再是侯爺了,認了那些做什麼。”
白水愣了愣,“秦放……”
秦放握著她的手如釋重負說道,“那些本就不是我的,這事我跟我爹說了,他也同意。他還說,他可以借我銀子,借我書,借我兵器,我要怎麼折騰都隨便,但只有一點,不能碌碌無為。”
一番話已經說明他真的放下一切了,白水沒想到他竟下了那麼大的決心。
秦放知道她不喜歡開封,甚至留在這裡,也不會開心,所以他要帶她走,不是跟她走,而是帶她走,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他也要有自己的人生,不能一直活在父